《加利福尼亚日报》的专栏记者科林斯怀中抱着一个带皮腔的巨大方形木盒。
这个木盒就是这个时代的相机,还是梁耀后世玩不起的大画幅相机。
“加利福尼亚肯定是没有这个技术的,不知道东部的大报社有没有这个技术能力,您是希望将洛杉矶现在惨绝人寰的画面记录下来发表在报纸上?”
科林斯像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抱着自己的宝贝相机说道。
“将真实的画面呈现在大众眼前带来的那种震撼不是文字可以相提并论的。”梁耀说出了他的想法。
现在是1850年,努力一下或许可以提前用上南北战争时期的技术。
“要是实在做不到,就多洗一些照片送给国会的那些老爷们,让他们看看自己做的那些好事。”
“能不能将照片的画面印制在报纸上我也不清楚,不过您要是愿意做出一些让步的话,可以退而求其次,用版画的方式将画面呈现在报纸上,这个技术比较成熟,绝对可以做的到,就是要制作单独的印版,成本比较高。”
科林斯眼前一亮,这位老板的眼光总是如此的前卫大胆。
作为一个新闻人,他非常清楚要是能将照片印制在报纸上将会对这个行业带来多大的影响。
这是从文字媒介走向真实图像的伟大变革,对于有良知的新闻人来说,真实性就是新闻的生命。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将最真实的洛杉矶呈现在公众眼前,钱不是问题。”
梁耀说出了那句令科林斯非常熟悉的口头禅。
“明白,老板。”
科林斯大胆地接下了这一任务。
没有人清楚现在洛杉矶镇具体是什么情况,那些暴徒到底走了没有。
不过他愿意为这个大新闻冒险,不仅是为了将真相呈现在东部的大众眼前,更是为了他自己在新闻界的地位和影响力。
“我跟这位记者先生一起去吧。”
葛文敲了敲梁耀的房门走了进来。
作为加利福尼亚的参议员,他的存在感很低。
提起加利福尼亚的参议员,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弗里蒙特这位军人出身,脾气火爆,个性鲜明的参议员。
弗里蒙特回到圣弗朗西斯科的时候,圣弗朗西斯科乃至萨克拉门托的市民们都愿意冒雨来到港口迎接弗里蒙特,将弗里蒙特视为加利福尼亚的英雄。
而葛文除了在组织竞选的时候露了几次脸之外,其它时候更像是一个透明人。
葛文也想当一会像弗里蒙特那样的英雄。
“弗里蒙特先生有着杰出的军事才能,他留在加利福尼亚的话能对您有所帮助。”葛文对梁耀说道,“国会也需要有加利福尼亚议员的声音,作为加利福尼亚的参议员,我有责任在国会为加利福尼亚发声。”
“葛文先生,我敬您一杯。”
梁耀走向酒柜,打开一瓶雪莉酒,倒了满满一杯为葛文壮行。
此时的加利福尼亚沿岸,梅森上校乘坐着从洛杉矶“征用”来的船只向北朝圣弗朗西斯科驶去。
美利坚有海军,不过美利坚的海军这时候都在东海岸,要是现在国会和总统决定将组织一支舰队调到加利福尼亚的话,这支舰队最快也要到明年三四月份才会出现在西海岸的加利福尼亚。
“上校阁下,前方就是圣弗朗西斯科!”
梅森身边的一名中校指着圣弗朗西斯科港口对梅森说道。
梅森这些陆军的官兵们不习惯乘船。
而且他们在洛杉矶“征用”的船只都是小船,一路上非常地颠簸,短短几天的航行就已经让他们备受晕船的折磨。
听说已经到达了加利福尼亚,他们如释重负,心想终于可以靠岸离开这些该死的船了。
梅森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谢尔曼在洛杉矶捅了那么大的篓子,不知道现在圣弗朗西斯科这边是否已经得知了这一消息。
金山湾的岸防炮台上,梁耀正举着望眼镜望着这群不速之客,早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厚礼:所有的岸防炮都已经将炮口对准了这群不速之客。
“还是大家伙过瘾啊!”
炮兵出身的萨特兴奋地操纵着巨大的岸防炮,他不屑地看了一眼梅森他们所乘坐的船只说道。
“这些小渔船扛不了几炮。”
“那要看你打得准不准了。”梁耀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说道。
说实话,他有些怀疑前装滑膛炮的准头,只要这些岸防炮能够将梅森上校驱逐出金山湾,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他不指望这些前装滑膛炮能击沉多少艘船只,当然,要是能击沉几艘船,送一些美军下海喂鱼那也是一件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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