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门再次关闭。
“妹……”夙沐伸了伸手,欲言又止。
齐舒珩眨了眨眼睛,表情也有些错愕。
房间里。
沈虞松开她,轻声道:“没想到,你竟是个女子。”
夙笙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脸,“你认出来我了?”
她露破绽了?
不应该啊。
夙笙一时间想不出自己是哪里没掩饰好。
“从你脚步声响起的时候我就认出你是救我的那个人了。”
沈虞深吸一口气:“我闻到过“他”的味道,跟你现在身上的味道一样,像花也像草,很特别,虽然你那天穿得很严实,但我还是能一眼认出你。”
夙笙顿了顿,眸色微暗:“为什么?”
她得问清楚,不然下次被别的人发现,她又得惹麻烦了。
“可能是因为你的身影,在我脑海中浮现过千千次了吧。”
沈虞吸了吸鼻子,坐到床上,缩起双腿。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夙笙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说什么了。
“现在看来,你也不用人安慰。”
沈虞抬眸,轻笑一声:“所以,你是特地来安慰我的?”
夙笙沉默不语。
“我不是什么普通女子,更不会为了个男人就要死要活的。”
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沈虞低头。
她矜傲地抬了抬下巴,“他死后,我摘了他爹的脑袋,罢了县令的官职,还让人放出消息,让整个大兴县的人都以为出事的人不是我,而是我那不存在的已故侍女,这件事我处理得很好,不是吗?”
“既然如此,那你哭什么?”夙笙双手抱胸背靠着墙,“现在确实没人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可你要再继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外面的舆论可能就要变了。”
沈虞咬着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没人比你更加清楚我那天晚上经历过什么。”
夙笙放下手,神情一凝,“你想杀我灭口?”
沈虞:“……”
夙笙也觉得自己草木皆兵了,她眉头松开,认真地道:“你杀不了我。”
“我也没说要杀你。”沈虞皱了皱鼻子,“我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瞒过母亲,怎么骗过小舅舅他们。林烊不举,且他现如今早已下了地狱,按理说我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小郡主,可是……”
“可是什么?”
在夙笙迷惑的眼神下,沈虞缓缓褪去身上的衣服。
各种刀伤、鞭伤、烫伤,遍布全身,清晰可见。
“这些都去不掉了。”
沈虞默默把衣服又拉回去,语气淡得让人难受:“他是没有真正碰我,可有这些疤痕在,谁会相信我还是清白之身?”
有那么一瞬间,夙笙仿佛看到了上辈子的自己。
她静静打量着她,似乎能在对方湿润的眼眸中,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个同样蜷缩着舔舐伤口的小女孩。
夙笙面无表情地开口:“我其实会飞。”
“什么?”沈虞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我还会医术。”夙笙走到她跟前,注视着她惊愕的脸庞,轻轻笑了笑,“给我七天时间,我帮你去掉身上的疤痕,就当是封口费。”
沈虞迟疑地抬眸,“话本里的轻功是存在的,你说这些伤疤去掉,也会是真的,对吗?”
“救一个是救,救两个也是救。”
夙笙抬起手,捋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你可比你舅舅好治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