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之前夙笙那些话,齐舒珩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藤蔓妖的事情跟她有关。
同样的,夙笙也没打算否认。
她冷瞥了一眼退至到五十米外的护卫,缓慢上前,在齐舒珩面前蹲下。
她抬起眼眸,神色认真,“我没有想要吓你。”
抿了抿嘴唇,觉得解释麻烦,夙笙也懒得开口解释了。
她抓起他的手腕,给他把了下脉。
混乱的脉相,让她不禁眉头一皱。
她敛起眸,低声道:“你是我见过最难医治的病人。”
受了点惊吓,前面就都白治了。
她的语气有些冷淡,听着像是生气了一般。
但这股气似乎又不是冲他来的,反而有点像是自责、内疚?
“劳你费心了。”
齐舒珩眼眸微闪,不好意思地道:“自小就体弱多病,不瞒你说,前年一场大雪,差点没要了我的命。”
闻言,夙笙心咯噔一下。
她猛然抬起头,直勾勾地望着他的眼睛。
男人脸色苍白,发丝柔顺,黑长的睫毛半垂着,看上去一副柔柔弱弱,我见犹怜的样子。
夙笙垂下眸,心跳错乱。
“怎么了?”齐舒珩歪了歪头,不解地望着她。
“没事。”夙笙摇摇头,余光细细打量他。
挺鼻薄唇,眸光淡淡,眼尾时时刻刻都缀着的那抹绯红,实在漂亮得惊人。
夙笙手指微紧,不由自主攥住裙角。
前世,她没接触过多少男人,二哥便已经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了。
不,应该说整个村她都找不出一个跟她二哥一样好看的人。
后面重生,穿去末世,见到的也多是粗糙野汉。
末世里的男人,不管多厉害,都是整日在丧尸中间摸滚打爬。
他们衣物破脏乱,满脸胡茬,身上臭味更是熏人。
像齐舒珩这样温温柔柔,弱柳扶风的男人,她还是头一次见,也是头一次生出怜惜之意。
微风吹过,叶子沙沙作响,夙笙回过神,默默松开他的手腕。
她取出专门给他制做的药丸,放到他并拢的膝盖上,“这瓶子有三颗药,吃完明天再过来找我拿。”
齐舒珩眉心动了动,拿起药瓶,握在手中。
“怎么又变成只有三颗了?”
他生病这小半月,对方让元亓送过来的药可都是十八粒,可以吃六天的。
“问那么多做什么,照我说的做就是。”
夙笙错开他的眼神,起身,眼睛看向别处,“药照吃,还有以后每天都要亲自过来,我把完脉好给你施针。”
亲自这两个字,语气明显重了几分。
齐舒珩怔了怔,乖乖点头,“好。”
好久没有施针了。
明明之前她说吃药就行,不用施针的。
莫非是他病情加重了?
齐舒珩眼眸低垂,手指摩挲着药瓶。
利落的侧脸线条,眉宇间那淡淡的忧伤,莫名给人清隽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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