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云中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禀报道:“娘娘,据查,那个‘张之辰’很有可能就是锦国那个辞官的探花郎。”
此话一出,躺那的燕衣骤然睁眼,头发哗啦从水盆里拖起,就这样直接坐了起来,吓的宫女赶紧拿着毛巾抢救擦拭。
躬身中的米云中也吓得赶紧跪下了低头。
燕衣也不管会不会弄湿了身上,盯着米云中冷冷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奴才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事还得从之前的守军在外围清场开始说起……”
米云中有条不紊地说起了那三幅画的事,再到之前去张之辰那边发现和画上人相似,然后找了人证来确认。
说完后低头在那连大气都不敢喘。
燕衣目光闪烁了好一阵,方徐徐道:“若你说的属实,是龙光宗在帮他隐瞒,还是那个探花郎混进了龙光宗?”
米云中抬头道:“娘娘,不管是怎么回事,龙光宗弟子参加朝阳大会这事本身就透着古怪。”
燕衣目光泛冷道:“也就是说,向兰萱要么瞒了本宫,要么在从中作梗,是这个意思吧?”
米云中忙道:“奴才不知,也许向大行走也没注意到。”
孙瓶脑海里闪过庾庆和铁妙青偷偷摸摸共处一室的画面,心里叹了声,小姐在这种事情上也是会说谎的。
表面上却应声称是。
李澄虎又道:“阿士衡怎么会成了龙光宗的弃徒,他之前和龙光宗很熟悉吗?”
孙瓶摇头道:“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小姐跟我在他那边只能算是外人,真正的事情他们都是避着我们的。”
李澄虎略默,又颔首道:“好了,早点休息吧。”
“是。”孙瓶应声行礼,就此告退了。
那位管事送到门口目送了一阵才返回候命。
李澄虎静默一阵,忽问:“我们这边有见过那个探花郎的人吗?”
管事道:“有的,安排去幽角埠那边摸低的人见过。”
李澄虎:“这事透着蹊跷,怎么从未听说过那个探花郎有这样的本事,怎么还把龙光宗给卷进来了?尽快确认一下吧,看看张之辰是不是她说的那个家伙。”
“好的。”管事领命而去。
天快亮的时候雨停了,天空渐渐放晴。
屋里的文若未帮姐姐收拾好了行囊,姐妹两个准备离开了,准备返回司南府。
两人也没了留下的必要,此来参会,除了拿第一,没有其它的选项,既然拿不到第一,就只能是离开,不可能留下去抢那个第二。
本来昨天就要离开的,奈何钟若辰伤的不轻,暂需疗愈稳定一下伤情,这才拖了一晚。
拎着包裹的文若未一转身,看到了痴痴呆呆坐那的姐姐,走去轻声唤道:“姐,走了。”
走神中的钟若辰竟没听见,没有任何反应。
文若未很无奈的叹了口气,姐姐从昨天比试场回来就变成了这副不知伤痛的样子,她碰了碰,“姐,不要难过了,姐夫根本就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只是想教训教训他,所以才下了杀手。”
钟若辰醒了神,却喃喃道:“师父说如今的我能让他仰望的。我坐拥天下最好的修行资源,最顶尖的师教,修行进度一日千里,我也以为师父说的是对的…为什么他还是超越了我?文不如他也就罢了,如今连最引以为傲的也还是不如他,什么都比不上他,未未,我是不是很没用?”
说到这已是泪如雨下,这几年都坚强了过来的她,突然就崩溃了,突然就哭了。
开始还捂着嘴闷声哭,后来则抱住了妹妹,埋头在妹妹身上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姐,你傻呀,他是男人,你是女人,男女有别,你跟他有什么好较劲的。
再说了,他仅凭文才,就已经是号称‘百年一子’了,文够文状元,武够武状元,文武兼修到这种境界,多罕见呐,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也未必能出一个的人物,他这种人是天纵奇才,你跟他比不是自讨苦吃吗?
姐,你叫钟若辰,他化名叫做张之辰,你们两个人的名字里都带了个‘辰’字,你觉得他取这个化名真是碰巧吗?”
文若未也只能是抱着姐姐一个劲的想办法安慰。
直到哭到天亮了,钟若辰的情绪才算是稳定了下来,哭过一场后,人也算是从浑浑噩噩中清醒了过来。
两人出了院子,有人将她们领到了附近的山头,山上有与各方面沟通好了的两只飞禽坐骑等着。
很快,两人就化作了高空上的两个黑点消失了。
亲自送行的赵登紫和曲长老相视一眼,皆松了口气。
赵登紫叹了声,“走了也好,也算是能给大家一个交代了。”
于是,今天的挑战赛开场前,负责主持的秦傅君又有了话说,说因为文若未的违规,大会直接剥夺了钟若辰继续参加比试的资格。
不少人听后唏嘘不已,因为深知钟若辰是非常有可能拿第二的,不说排名的名气,第二名的奖金也有三亿啊,好不容易比到了这个地步,全部化为了泡影。
对大多旁观者来说,这个惩罚不可谓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