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里走了几步,王崇年就看到了左珍。
左珍就坐在草堆上,草堆看着陈旧,一股子霉味。
“脏!”王崇年只是说了一个字,然后转身就走。
狱卒楞了一下,喊道:“来人,换,换新被褥!”
王崇年作为赵顼的代表,不能说的太多,否则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加以攻击。
左珍抬头,神色平静。
朝中,赵顼得了这个消息,就叹息一声。
包拯出班道:“陛下,妻为夫报仇,臣以为……其情可悯!”
老包这是明目张胆的在庇护左珍啊!
可现在吴兴生死不知,此事却不好说。
医馆里,吴兴躺在床上,几个老郎中在边上摇头,一个年轻郎中却跃跃欲试的道:“都说没救了,不过某却曾沈郡公说过,肚皮被拉开了可以缝,就和缝衣裳一般,你家自己看,若是觉着行,某就动手,不过死活某可不管。”
吴兴的家人嚎哭了一阵,又去求了几个老郎中。可肚皮都拉开了,老郎中们无人愿意接手,最后只得依从了年轻的郎中。
年轻郎中认真的道:“某叫做唐铁光,当年跟着师父去过沈郡公家,沈郡公说了一番话,某一直记着,其中有治疗这等伤势的要诀。”
“多谢多谢。”
吴兴的家人此刻六神无主,只求有人出手。
先是麻翻了吴兴,随后唐铁光叫人弄了高度酒来,消毒器械,消毒伤口,最后就是缝制。
大部分人都被赶了出去,剩下两个老郎中在边上帮手。
他们不动手是觉着没戏,唐铁光却拉出了沈安的名头,这谁能阻止?
邙山神医一脉啊!
唐铁光说的很认真,可一等动手时,却暴露了自己女红能力负数的真面目。
针扎进去,随后再从另一边拉过来,走线歪歪斜斜的,看着惨不忍睹。
一针一线的缝制在进行着,唐铁光突然说道:“有汗。”
两个老郎中没反应,唐铁光就提高了嗓门,“汗不能落在伤口里,会感染。”
一个老郎中伸手擦了他额头上的汗水,唐铁光皱眉道:“你这个上茅厕没洗手吧!这样给病人看病容易害人。”
老郎中振振有词的道:“老夫一直如此!”
操蛋!
唐铁光一边缝制一边说道:“那脏,病人有口子,你手那么脏,这不是害人是什么?”
他缝制完了里面一层,开始外面一层的缝制。
“谁说的?”
“郡公说的!”
呃!
老郎中本想喷一喷的,听到沈安的名头后才悻悻的道:“罢了,郡公刚灭了交趾,老夫不和你计较。”
就这么一路斗嘴一路缝制,等完毕后,两个老郎中看了一眼,脸颊抽搐道:“你这个针线……”
吴兴的家人进来了,见到他的肚皮上的缝合痕迹,不禁骇然。
这人还能和衣裳般的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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