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珩不满的道:“你总是这般让人不舒服……什么感觉……就像是看不起咱们似的,那眼神看着在笑,可笑的却有些轻蔑……”
“没有啊!”
沈安觉得很冤枉。
“没有?”
陈忠珩说道:“你看韩琦时眼神就那样……”
他做了个样子,那眼神很是轻蔑,然后说道:“就这样。”
沈安自然是不承认的,陈忠珩没和他纠结这个,“杂学真的能弄这个?”
“真的不能再真了。”
沈安看了他一眼,“若是能普及杂学,只要万人中出一个天才,到了那时,你们就会知道一石三斗五升只是个笑话,而我邙山一脉将会名传青史,为后人敬仰。”
“就是这种眼神!”
陈忠珩回身问张八年,“看到没有?是不是轻蔑?”
张八年点头道:“是这么个意思。”
沈安尴尬的道:“只是个习惯,没有蔑视的意思。”
陈忠珩冷笑道:“你自诩杂学宗师,在太学能让他们在科举中一鸣惊人。在府州和西南,在雄州,你连战连捷,陛下都夸赞你是名将……自然看不起我等。”
“真的?”
沈安一脸兴奋的道:“官家果真说某是名将?”
陈忠珩勉强点头,沈安说道:“那下次韩琦再说自己是名将时,某可能驳斥他?”
这人怎么就那么……小人得志呢?
赵祯亲口说的名将啊!
沈安真的是得意了。
在狄青去后,大宋所谓的名将大多名不副实。一时间你说名将,我说名将,乱糟糟的,可谁都没有得过赵祯的亲口承认。
现在沈安就得到了认可。
以后若是涉及战阵之事,他就有了发言权。
谁敢质疑拒绝他的参与,只需一句话:“官家说某是名将”。
“出来了,出来了!”
陈忠珩和张八年嗖的一下就过去了,沈安就站在原地,唏嘘道:“要淡定,淡定。”
人群的中间,赵仲鍼拿起那张纸,肃然道:“多次核算,多次称重……平均下来,三亩地亩产……一石三斗五升还多些……并无差错。”
周围一阵寂静。
“老天爷啊!”
一个老农颤颤巍巍的摸着那些袋子,仰头喊道:“那么多,能吃饱了,能吃饱了。”
百姓的日子清苦,唯一的指望就是田里的粮食。
现在每亩地多了两斗多,这就是神迹,所以他们要谢老天。
“是待诏,待诏弄出了金肥丹!”
有人拨乱反正,这让沈安很欣慰。
“郎君……”
老汉说道:“小人在此种地一生,敞开吃的次数屈指可数。每年都要熬一阵子,心中想着何年何月方能吃饱饭。两斗五升,今日就能吃饱了。”
“我家孩子早上就嚷着早饭没吃饱,可麦子还不能吃呢,哪敢给他吃饱……明年……某已经弄了几坑的金肥丹,明年某要吃饱饭,让孩子吃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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