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想,对方憋了这么一个大招!
刘从愿的脸上也有些无奈,接着道。
“当时,王参政就立刻赶往了丁相公府上,结果,却吃了个闭门羹,如今,政事堂几位相公估计正急的团团乱转呢……”
“大娘娘那边呢?”
赵祯也有些无语,他以往只知道丁谓专横霸道,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胆大……且无赖。
这件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全看刘娥会怎么想了。
现在动静闹了这么大,估计刘娥也早已经得到消息了……
“回官家,王参政从丁相公处回到政事堂之后,便递了札子请见太后,不过,她老人家没准。”
不见王曾吗……
赵祯沉思着,一般来说,出了这样的事,掌权者肯定是会发怒的。
毕竟,丁谓的这种行为,已经不能简简单单的说是无赖了,而是直接影响到了政事堂的正常运行。
要是换了赵祯的话,他说不准会借此机会,直接把丁谓给罢免,让他这个病假直接变成长假……惯的他!
但是,这显然只是一个没有亲政的小皇帝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想法。
且不说,因为这种事情罢黜宰相,是否有些小题大做。
单说是丁谓和刘娥多年的政治同盟关系,一时想要打破,也是需要下狠心的。
他这么做,无非是在告诉刘娥,自己受了委屈。
其实也是因为蔡齐直接跑到政事堂,将事情闹得有些过于沸沸扬扬的。
丁谓此人,除了专横骄狂之外,最好面子。
蔡齐此举,明摆着是在打他的脸。
偏生,因为对方台谏官的身份,让丁谓不能发作,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抗议。
因此,只要宫里给他一个台阶,丁谓肯定顺势也就下了,也不会闹得太过分。
王曾回中书之后请见刘娥,显然也是想让宫中做主。
但是,刘娥没有见他,也就说明,她还是想要息事宁人。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台阶,应该也不会让丁谓等的太久。
赵祯的预感很正确,丁谓想要的台阶,的确来的很快。
只不过,这个台阶貌似和所有人想的,都不太一样……
政事堂,议事厅中。
冯拯送走了前来传命的雷允恭。
回到厅中,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同样愁眉苦脸的王曾和任中正。
他叹了口气,看着面前展开的皇太后手书,额头也是一阵胀痛。
原本碰上丁谓这么一个耍无赖的宰相就够头疼了,现如今,太后竟然也随着他一块闹,这可真是……
“冯相公,此事重大,如今丁相公告病在家,中书之印亦不在政事堂,不妨将此手书送到丁相府中,看看他的意思,再回奏宫中,如何?”
三人沉默了半晌,最终,王曾沉吟着开口说道。
闻听此言,任中正也点了点头,道。
“确是如此,如此大事,我等不宜擅专,还需问过丁相公才是。”
冯拯低头思索了片刻,轻轻颔首,不过,稍一犹豫过后,他还是摆了摆手,道。
“太后虽有手书,但此事未定,不宜声张,这样吧,手书暂且留在政事堂中,遣一舍人往丁相府中传话便是。”
这……
王曾和任中正对视了一眼,皆有些踌躇。
尤其是任中正,心里不由一阵嘀咕。
这冯相公真是老糊涂了,一边说着不宜声张,一边却又让舍人前去传话。
要知道,如今这份手书的内容,只局限于他们几个宰执知晓,把手书送过去,那么顶天了就是再多一个丁谓知道。
可是让舍人前去传话,消息可就真的有泄露的风险了……
不过,冯拯毕竟也是宰相。
现下丁谓不在,中书以他为首,任中正也不敢直接驳他的话,思忖了片刻,道。
“如此大事,舍人传话恐怕说不清楚,不如我亲自走一趟,到丁相府中详述明白?”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冯拯却显示出了罕有的果断,直接斥道。
“中书事忙,尔为参政,岂可擅离职守?”
“何况,此事需中书合议,非一时可以断矣,遣一舍人传话,令丁相公知晓此事便可。”
“至于如何覆奏,尚需待丁相公回来,与我等商议之后再说。”
任中正愣了愣,没想到冯拯突然态度这么强硬,无奈之下,他也只得缩了缩脖子,道。
“一切听冯相公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