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郑恩的勇武,以及手下禁卫军士兵的精锐,叛军全面溃败之下,根本就对他没有多少威胁,也许叛军跑的太快,郑恩没有追上不肯甘心,才迟迟未归。
“若是明天一早还未回来,再派人去找不迟。”
......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距离新城县二十余里的一处山林中,郑恩带着手下终于停了下来,停止了追杀。
一路追杀,追上叛军溃兵无数,有的溃兵被当场斩杀,更多的溃兵投降后被郑恩放过,勒令他们放下武器,前往新城县城。而郑恩则率领手下继续追杀,发誓一定要把那叛军将领抓住。然而追杀这么久,天都要黑了,却还是没能追上。
“他奶奶的,跑的比兔子都快!”郑恩悻悻的道。一连追杀了二十多里,竟然没有追上那叛军将领,让郑恩很是感到挫败。
“把总,天已经黑了,咱们要不要返回县城?”有手下问道。
“你还有力气回去吗?”郑恩反问道。
那手下顿时讪笑了起来。一整天的厮杀,又追杀了二十多里,所有人都筋疲力尽,连一步都懒得动,哪里还有力气回去啊?
“你问我们,你当官的都不知道,我们怎么知道?”有溃兵不耐烦的道,语气中对马侯充满了不屑。虽然马侯是九品巡检,论身份比这些溃兵要高得多。但大败之余,谁他妈的还管你是不是官,再说巡检司也管不到这些溃兵。而马侯为了巴结牛永贵主动去找吃的行为,也连累了这几个溃兵,他们对马侯自然没有好态度。
“几位兄弟辛苦了,是我的错。”马侯说道。
“好了,别啰嗦了,去哪里找吃的?”有溃兵不耐烦的道。
若是真的能找到吃的,他们这些人自然能够先吃饱肚子。
“吃的东西自然能找到的,大家跟我来。”马侯想了想,说道。
他是本地人,常年带着手下四处转悠抓捕盗贼,对地形相当熟悉。
接着月光,带着这些溃兵行走了一里多,前面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溃兵们顿时兴奋了起来,快走几步,就见月光下出现了一条小溪,便扑了过去,趴在溪边猛喝了起来。
喝了水,对马侯态度便好了很多。马侯便指挥他们,沿着溪流抓捕青蛙。月夜下,非常的安静,能够听到接连不断的蛙声,摸过去很容易就能抓住。没多少时间,大家伙一人便抓了十来只青蛙,正要带着返回时,却被马侯拦住。
“咱们在这里生火烤了,先吃饱肚子再说吧。”马侯道。
早就饥饿难耐的溃兵们自然愿意,这个时候没人还想着也在挨饿的将军牛永贵。
有溃兵身上带着火折,寻找干草柴禾生了火,用树枝串了青蛙架在火上烤着,很快便传来了肉香。
“各位兄弟,你们谁是牛将军的家丁啊?”吃着青蛙,牛永贵问道。
众溃兵摇摇头,一个溃兵道:“大家都不是,牛将军就十来个家丁,先前逃跑时都被命令拦截禁卫军的追击,没能回来。”
“哦,那你们中有谁和牛将军关系比较好?”马侯继续问道。
“马大人你问这干嘛,我们要是和将军关系好,早就被抽取当家丁或者被提拔当军官了。”溃兵们道。
原来如此,马侯终于放下心来。
“兄弟们,咱们这次败得太惨了,恐怕回到府城也落不了好。”马侯叹道。
“上面要追究也是追究牛将军的罪错,和我们这些小兵有什么关系?”有溃兵不屑的道。
“上面当然不会追究大家,可若是禁卫军杀到府城怎么办?大家还能逃到哪里?”马侯问道。
众溃兵都沉默了,逃自然是能逃的,可以逃到南昌等地。但大家伙都是本地人,家都在这里,逃了的话家小怎么办?
“你们听说过没有,禁卫军来了会给大家分田分地。”突然有溃兵说道。
“将军们不是说了吗,那都是谣言,禁卫军来了后会杀光所有叛军。”一个溃兵反驳道。
“我家有个远方堂兄,是隔壁镇的人,他先前参加了南京战役,被禁卫军俘虏了,前不久被放了回来,他说了禁卫军会给大家分田。但是他回来没多久,就被官府派人抓走了,大家都不敢乱传。”先前那个溃兵说道。
“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马侯突然说道。
“真的吗?”所有溃兵都看向马侯,毕竟他是当官的,比较权威。
“禁卫军来了是会分地,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分,比如你们,当了叛军,禁卫军来了即便不会杀了你们,分地根本不可能。”马侯继续道。
溃兵们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不过我有个办法,只要你们听我的。等到禁卫军占了府城,不仅不会为难大家,还会给大家分地。”马侯继续道。
“大人快说我们该怎么办?”众溃兵顿时激动了起来。
“跟着我,杀了牛永贵,拿着他的首级去禁卫军那里,立下功劳,禁卫军自然不会难为大家。”马侯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