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撇了一眼纪初禾,阴阳怪气的说道。
“秋月,给老夫人上茶!”
这火气大的,不得二斤菊花下火。
至于老夫人的阴阳怪气,纪初禾并不接话茬。
光是瞧着崔景溪一道过来,就知道老夫人是为了什么。
“行了,别忙活了,老婆子过来不是为了喝茶。”
老夫人拍拍桌子,震得屋里一众下人立在原地。
“瞧着你咳疾好些日子不好,叫人炖了鸡汤给你补补。”
老夫人说罢,何妈妈端着鸡汤上前,甚至还贴心的给纪初禾盛了一碗。
纪初禾闻言,淡淡的撇了一眼碗里已经凉掉,并且飘了一层厚厚黄油的鸡汤,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
喝剩下的送给她,也亏老太太做的出?
“有劳老夫人了,只是常大夫说了,孙媳这咳疾,不宜吃凉的。”
纪初禾就差没直接说,你这冷鸡汤,我喝不了。
堵的老夫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以往端庄有礼的纪氏,何时这般尖酸刻薄,伶牙俐齿了。
“凉了不喝也罢!”
老夫人冷着脸摆摆手,反正她来也不是真的给纪氏送鸡汤的。
“前些日子的赏花宴,叫侯府丢尽颜面,还是溪姐儿年纪太小,掌不了家,眼看明儿要过年了,便还是由你来掌家。”
老夫人眼神示意崔景溪,将管家的钥匙账本都拿出来。
过年不止是府上主子下人吃团圆饭,还有给官员以及勋贵人家送礼。
送礼可不是随随便便送就成,要送到对方心窝上才不得罪人,在都城,有的时候送礼也能送出仇人来。
老夫人虽然心疼崔景溪,但这大事,也怕崔景溪做不来,而往年过年,给各家送礼,都是纪初禾送的,并且从没有出过错。
“母亲!”
崔景溪麻溜的上前,将钥匙以及账本放在纪初禾的面前。
松手的那一刻,崔景溪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手里的烫手山芋终于送出去了。
“······”纪初禾垂眸扫了一眼桌子上东西。随即抬头又看向老夫人以及崔景溪。
崔景溪心里顿时一突,生怕纪初禾不要,却听到。
“是!”纪初禾淡淡应下。
两人闻言解释松了一口气,倒是旁边的秋月急得不得了,夫人怎么就收下了呢。
“今儿怎么不见你那小妹?听说前些日子受了风寒?”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老夫人这才抽空问起纪初鸢。
“劳烦老夫人挂记。”
纪初禾颔首,接着道:“小妹好了些,听说侯府梅花开的好,带着丫头去赏梅了。”
“明日便是三十了,到时候带着二丫头一道过来。”
目的达到了,老夫人也就是客套两句,便起身打算离开。
可就在这时,一个小丫头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喘着粗气大喊。
“夫人,夫人,不好了,二小姐······”
“慢点说,二小姐怎么了?”
秋月将人扶住,小丫头狠狠吸了一口气道:“表少爷他在梅园拦住了纪二小姐,非得纪二小姐陪他赏梅饮酒,桑雨姐姐······”
小丫头话还没说完,就瞧着纪初禾脸色大变。
“孙媳先去瞧瞧!”
说完,也不给老夫人反应的时间,急急忙忙的出了房间,就连斗篷都没来得及穿上。
秋月一把捞起榻上放着的斗篷,追着纪初禾而去,就连老夫人都没瞧上一眼。
“堂堂世子夫人,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跟前的下人也是个没规矩的。”
老夫人脸皮拉下,不悦的呵斥一声。
“老夫人见谅,我家夫人娘家就剩这一个嫡亲妹妹在了,自然是在乎的。”
春禾守在门口,恭敬的解释着。
而且据她所知那表少爷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来候府这些日子,整日里寻花问柳,毫无志向,就是不知怎的,就叫二小姐给撞上了,当真是倒了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