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表姨好像没在!”
崔景溪快走两步,来到纪初禾身边,压低声音道。
“是吗?约莫是有事耽搁了,不碍事!”
纪初禾笑笑,瞧着一点都不担心,反倒崔景溪更加心里不安了。
“郡主!”
纪初禾走进凉亭,冲着平阳郡主福了福身。
“原是忠勇候府世子夫人,怎不见我家苍哥儿的恩人呢?”
平阳郡主斜眼看了纪初禾一眼,那做派,瞧着很不喜纪初禾似的。
后面跟着的崔景溪见此微微松了口气。
只要娘亲有着大长公主府恩人这一层关系在,那么也不怕一会子出什么事得罪平阳郡主。
“回郡主,表妹早些出府了,想来是什么事情绊住了。”
纪初禾低眉顺眼道。
“二公主到!”
就在这时,一场唱喝,无论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皆起身面向凉亭外面。
“二公主福安!”
众人齐齐福身。
“诸位夫人都起吧,本宫也是听说表姑出来踏青了,遂跟着来凑热闹来了,诸位夫人可莫要嫌弃本宫才是。”
二公主的声音柔柔的,仿佛一阵春风吹在人的心头上,不由的令人心生温暖。
“公主说笑了,公主能来,是我们的荣幸。”
宰相家的嫡长女,如今的左侍郎正妻伍氏笑着说道。
其他夫人也一一应是,并且每个人眼里都有着同情之色。
二公主姬倚兰可算是皇室里最可怜的公主了。
生母是皇上的王昭容,为了母族利益,请旨将二公主送去蛮夷和亲,十六岁和亲,十七岁死了额驸,十八岁嫁给了额驸的儿子。
十九岁生下长子,二十岁长子夭折,二十一岁,大雍铁骑踏平蛮夷,取下新额驸项上人头。
后被保送回大雍,皇上心疼二十二岁的二公主,特赐公主府居住。
如今二公主已然二十五岁了,死了两任额驸,死了孩子,独居公主府,实属可怜啊!
这样的身世,确实令人怜惜,可纪初禾瞧着笑颜如花的二公主,却浑身发冷。
原因无她,瞧着可怜的二公主却是个疯子。
上一世的二公主,虐杀婴孩,只为复活她那夭折的长子。
豢养死士,屠杀一个村的村民,只因为这些村民曾看见她最不堪的一面。
强掳男子,成为她的禁脔,服侍于她。
更甚至谋反,与一众皇子抢夺皇位。
因为夺嫡失败,这才暴露了所有的罪行。
纪初禾怎么都无法将那个恶魔般的二公主,与现在这个笑得一脸温柔的二公主联合在一起。
“这位夫人要一起吗?”
就在纪初禾沉眸回思之时,一道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随后有人扯了扯她的衣袖。
纪初禾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去,二公主温柔的望着她,而扯她衣袖的是崔景溪。
“二公主恕罪,臣妇方才在想一些府上的琐事。”
纪初禾垂眸欠身。
“夫人倒是个顾家的!”
看似夸赞的一句话,纪初禾却听出了不屑,讽刺。
也不知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印象,她总觉得二公主说话都另有深意。
“崔夫人,咱们与二公主玩飞花令!”
有夫人好心提醒她。
纪初禾回以微笑,表示感谢。
“臣妇粗笨,只要公主不嫌弃!”
纪初禾笑笑,随即与众夫人玩了起来。
“砰!”
“郡主恕罪!”
就在众人玩的开心的时候,平阳郡主这边倒是出了岔子。
一个丫头,倒茶的时候,将茶盏打翻,一整杯的茶水倒在了平阳郡主的身上。
若是夏日,倒也无甚大碍,可如今是早春,天还是很冷的。
尤其湿了的衣裳穿在身上更是冷人。
“呦,这可怎么办,这京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都是贵夫人,身娇体嫩的,自是不愿意将就。
“这边离忠勇候府上的宅子不远,不如平阳郡主去那边更换衣裳。”
纪初禾与平阳郡主对视一眼,随即提议道。
“也只能如此了。”平阳郡主狠瞪那个丫头一眼。
“本宫倒是有些累了,厚着脸皮求世子夫人,带着本宫一道,过去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