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唤什么,那金丝银线是我家姑娘出的,那华贵料子也是我家姑娘买的,我剪了怎么着!”
秋月一进来,就听到小厮告状,她不仅剪了衣裳,她还将侯府不少的桌椅板凳,砖瓦花树,该挖的挖,该砸的砸。
都已经收拾完了,就等着离开了。
“纪······纪氏”
老夫人抖着一双手,咬牙切齿的指着纪初禾:“你无耻!”
“这就无耻了。”
纪初禾挑眉,随即手一指:“老夫人屁股底下坐着的梨花木太师椅也是我置办的,秋月叫人给搬走。”
“是!”
秋月应声,两个小厮走进来,看也不看老夫人,上前就要搬老夫人屁股底下的椅子,吓得老夫人忙站起身。
愤怒的望着两人将花厅搬空。
“为了防止老夫人说我欺骗你们,这是侯府的花销以及单据。”
纪初禾拿出两本账册,以及一摞单据。
她这人做事,无论大小,都喜欢留下单据,这不就有用了么。
“你······你”
老夫人知道纪初禾没有说谎,这账册更是不用看。但望着空荡荡的侯府,老夫人怒急攻心,一口气没喘上来,气晕了过去。
“祖母,快来人请常大夫。”
崔世安急忙扶着老夫人,大喊着请人。
“不好意思,常先生是我家姑娘带进侯府的,如今我们要离开了,就请世子爷另请大夫吧!”
秋月叉着腰,心里得意极了,这口恶气出的舒服。
“走吧!”纪初禾懒得理会侯府的这些人,转身便要离开。
“初禾你真不念我们七年的夫妻之情?”
崔世安抬眸,眼里尽是悲伤与失望。
纪初禾脚步一顿,背对着崔世安,双肩颤抖,随即猛地转身,拳头紧紧握起。
“夫妻之情?你不配!”
崔世安愣住了,因为纪初禾眼里的恨意如实质般,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事似的。
可崔世安觉自己没有什么对不起纪初禾的,何杳娘也不过是男人最容易犯的一个错而已。
“呼!”纪初禾吼出那句话之后,心里顿时松快不少,也不再与他们掰扯,带着自己的人连夜回了将军府。
将军府早些都收拾好了,纪初禾躺在以前的床上,不由得落泪了。
却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而忠勇候府。
被纪初禾搬走了大半,甚至不少墙皮都被铲了,留下光秃秃的红砖。
因着这大晚上的也不好修缮,只能作罢。
侯府的众人皆心事重重,没有人能睡得着。
崔世安虽与纪初禾和离了,但陛下没罢了他的官,因此第二日,他是要上朝的。
眼看着上朝的时候到了,可崔世安却坐在床上。
“还没烘干吗?”
崔世安冷着脸。
“世子再等等!”
小厮拿着一条亵裤在火边烘着。
他都说了,昨日秋月将世子所有的亵裤都剪了,怎的世子今日还将亵裤丢水里啊!瞧着这水答答的,也穿不了。
崔世安脸更难看了,望了眼外面的天色,咬咬牙,直接舍弃亵裤,穿了条外裤。
本就惹怒龙颜,若是上朝再迟到,他真的就该回老家种地了。
卯时,天还未大亮,崔世安随着众官员一同进皇宫,一阵风吹来,崔世安只觉得裆下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