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霜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失落,自从纪氏离开之后,世子就没再与她同房过,就算偶尔来她屋里,可每到动情时,世子都停了下来。
如此下去,她往后在侯府还能有什么仰仗。
而寿安堂里,最后一个崔世安离开之后,老夫人顿时软了身子,歪躺在椅子上。
“老夫人可是哪里不痛快,老奴去请郎中过来。”何妈妈急忙拿来一条薄毯子盖在老夫人腿上。
“不必了!”老夫人摇了摇头,满是沟壑的脸上尽是疲惫。
“何妈妈,你说我这么做是对的吗?”
老夫人睁开浑浊的眸子,眼里有纠结。
“老夫人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左右都几十年过去了,没人会知道的,您就好好做侯府的老太君,享受天伦之乐就是了。”
何妈妈一边给老夫人揉肩,一边轻声安慰。
“也是,都几十年了,也是我亏欠那孩子的,如今这般也算是弥补了。”
老夫人叹息一声,便闭上眸子,不再说话。
而另一边的范姨娘,焦急的等了两个时辰,这才等到丫头回来。
丫鬟伏在范姨娘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范姨娘顿时沉默了。
好半晌猛的站起身来:“收拾东西,咱们去庄子上陪侯夫人。”
“可何姨······夫人那里会同意吗?”小丫头一时顺口,差点就叫成何姨娘了。
“放心,你派人去庄子上同侯夫人说,就说我想夫人了,想来陪夫人。”
范姨娘信心满满,只要侯夫人开口,就算何杳娘不同意也没办法,老夫人会同意的。
“是!”小丫头应了一声,便又出去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的时候,庄子上派人来要人了,范姨娘带着收好的东西,立马上马车离开。
就连崔世安都没去说一声。
范姨娘知道,如今侯府靠不住,她能靠的只有自己,以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纪府一连几日,纪初禾都收到姬君尧的礼物。
今儿一支桃花簪,明日一包蟹粉酥,后日西郊杏花林里折下来的杏花······
东西都不算贵重,但却样样都送到纪初禾的心窝里。
“来吧,说说是怎么回事?”
纪初禾面无表情的坐在矮塌上,秋月与春禾站在她面前,纪初鸢一脸茫然的看着三人。
在矮塌边上的桌子上摆着这几日姬君尧叫人送过来的东西。
只因为她说,想起了父亲以前给她与妹妹雕刻了一枝桃花簪。
第二日姬君尧就送来一支桃花簪,簪子是新雕刻的,桃花栩栩如生。纪初禾只当是巧合。
午睡醒来,她随口一句想吃南街贾师傅做的蟹黄酥,晚膳的时候,姬君尧叫人送来了蟹黄酥。
此时纪初禾才意识到不对,因此才有了想看西郊的杏花。
如今眼看就进入五月份了,都城里的杏花都谢了,很难能找到开的旺盛的杏花。
等一大束杏花送来的时候,纪初禾终于明白了,这哪是巧合,分明就是她身边出了叛徒了。
“姐姐这是哪来的杏花,我没瞧着府上种杏树啊!”
纪初鸢拿起那束杏花,咦,还别说,这杏花真好看,个个含苞待放,在如今这个时候,能见到也算是稀奇了。
“那就要问她们了。”纪初禾朝着秋月两人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