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宜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睨着余嬷嬷,脸上无一丝表情,让人不由生畏。
余嬷嬷不由压低了姿态,道:“这新媳妇给婆婆敬茶是自古以来规矩,老奴可不是有意打搅公主休息。”
慧宜勾唇冷笑:“你当真以为本公主猜不透你们的用意?”
余嬷嬷一愣,紧接着就听她道:“本公主不过才嫁过来第一日,你们便想压本公主一头?”
余嬷嬷有些心虚地道:“老奴不敢……”
慧宜走下台阶,一步步逼近余嬷嬷,道:“到底是穷乡僻壤里出来的!穷教养,没规矩!如今连尊卑也分不清了?”
余嬷嬷被逼得不断后退,忽然有些后悔自告奋勇来请她了,如今看这架势,她怕是连抽身都难……
慧宜被扰了清梦,已是火冒三丈,方才听着余嬷嬷口中说的这番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不过是念在齐铭的面子上,表面敬着姚氏,给她留了几分颜面罢了!如今倒好,她反而得寸进尺,分不清主次,认不清身份了?
倚老卖老的老东西!慧宜可不惯着她!
余嬷嬷道:“再怎么说,您嫁给了大人,主母名义上便是您的母亲,您怎能说出这种话呢?”
慧宜听着好笑,便道:“那你是要本公主去当面给她赔个不是吗?”
余嬷嬷语噎,被怼得半天说不出话。
慧宜道:“身为长辈,不体谅小辈,反而变着法为难新媳妇!这又是何道理?”
余嬷嬷狡辩道:“这哪能算为难呢?媳妇给婆婆敬茶,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紫兰忍不住插话道:“方才不是说了吗?公主身子不适!她少喝一口茶又不会死!”
余嬷嬷闻言,意味深长地抬眸看了慧宜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不是站起来了吗?这不是还出了门吗?哪有那么夸张!
慧宜猜透了她的心思,冷笑道:“方才,你在门外说的,本公主听得一清二楚,按照你的意思,可是在说本公主矫情?”
余嬷嬷低下头道:“老奴不敢,老奴怎敢冒犯公主。”
慧宜嘴角噙着笑,神色却十分冷冽。
紫兰道:“且不说你出口不逊,冒犯了公主!你可知,扰了公主睡觉,会落得何种下场?”
余嬷嬷声音轻颤:“老奴不知……”
紫兰神色一敛,道:“自然是杖毙!”
话落,立刻有几名带刀侍卫从院外走了进来。
这些都是慧宜从宫里带出来的大内高手,专门负责保护她的!
余嬷嬷被吓破了胆,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的求饶。
慧宜只觉得聒噪,不过想着今日好歹是成婚的第一日,还是不要闹出人命为好,便斟酌了一番,道:“留她半条命,就打三十大板吧,毕竟她说的对!新婚嘛!图个吉利!”
余嬷嬷差点晕过去。
三十大板,不死也废了!
余嬷嬷道:“公主别忘了,这是齐府,一切得按齐府的规矩来!老奴是主母身边的人,公主怎能随意打罚?”
慧宜居高临下的站在余嬷嬷面前,道:“本公主既然嫁了进来,往后本公主说的便是规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说完,便让侍卫将人拖了下去,打了整整三十大板!
姚氏等了半天没等到慧宜敬的茶,等来的是半死不活的余嬷嬷,吓得当场昏厥,整个齐府顿时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