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也迎来了春日,尚还带着点春寒的三月天。
科考的会试定在四月初九,汴京的街巷也渐渐安静起来了。
进考的学子们都在为这次会试做最后的准备。家里若是有些条件的早已经请了大夫坐镇,唯恐这些日子出了什么差错。
徐修近日也不曾出过秦家,秦渭差人来问过他可有什么需要,他却是都拒了。只是每日待在西厢,或是习题,或是策论。
鸿蒙尚未开学,秦清也赋闲在家。她平素无事会做些点心,若是做了也会让人送去西厢些。
徐修却是不知道的这事的,他不贪食欲,向来是有什么便吃什么。如今也是,下人端来糕点,他谢过一声,便还是那副模样。
一手握着书,一手拿起了糕点,也没看一眼就吃了起来。
那下人欲言又止,总归是没说什么下去了。
而此时,王家别院。
仍是那处唤作“嘉鱼”的地。沿河做了不少人,最前头坐着的便是赵妧、王芝、谢亭几人。余后的或是王家的子弟,或是别家牵着关系玩的好的...
她们是每年都会有几次这样的聚会,赵妧也是因着这层关系前几日就出了宫,住进了王家。可与来时高兴的心情不同,她如今正靠着一株临河的柳树,一手握着酒杯,出着神。
王芝与谢亭觉着很是奇怪,平素多是赵妧说话,她二人听着。如今来了好一会却也没见她说什么。谢亭便喊了声“赵小妧”,见她没应声,又拍了拍她手,才听得她茫然般的开了口,“怎么了?”
谢亭便问道,“你今日是怎的了?我与王芝说了半会,也没听你出个声。”
赵妧“唔”了一声,才回了神。
她这几日确实心不在焉。前头刚出宫的时候,她去过西街,是想要见一见徐修。那店家却道是好几日没瞧见徐相公了。这几日她也去过,却还是没见着面...
其实,她若当真想见他,也是有办法的。
她一个大宋公主,找一个人总是容易的,可是...会让他困扰的吧。
何况,离会试也只有一月余了。
“我瞧你这几日确实奇怪,我还听说你这几日常往西街跑?”这话却是王芝说的。
她这话说的有理有据,赵妧着实辨不了,又看了他二人这幅狐疑的模样。心里弯了好几回,又瞧着旁人离得这处也算远,总归是认承了,又道,“我看上了一个人,是在十五那夜碰见的…”
谢亭却是“啊”了一声叫出来,惹得旁人都看过来才又摆正了脸,轻声说起来,“我说那日怎么不见你来。”
赵妧嗯了一声,便又继续说来,“他替我解了一个谜面,还送了一个走马灯给我。”
总归女子欢喜起人来,都是拿好了来说,赵妧也是如此,舍去不少,偏说他的好了去。
她又说道,“他长得高,身姿挺拔,眉眼也好看。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像是,像是一颗寒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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