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邓肃只是路上撞见,杨应麒和种去病的交情大不相同——两人不但曾近距离接触过好几次,而且还长篇大论地说过许多话。而且种家又是杨应麒心中很重要的一步棋子,所以对这对兄弟时常挂心。此时种去病不但样子与昔日大大不同,甚至外表看起来也比他在雄州时老了十几岁,但他抬头望见杨应麒时那眼光还是泄露了一点昔日的神采!
此时两人距离甚近,杨应麒先听到他的声音,心中便有些觉得熟耳,心道:“这人的口音竟有几分像种彦崇,只是嘶哑了些。”等种去病抬起头来杨应麒看见他的眼睛,不禁一怔:“他的眼睛也有些熟!”因为有了个“和种彦崇像”这样一个先入为主的想法,心中将种去病与种彦崧的模样神态加以对比,登时起了疑心:“难道真是他!”再见种去病眼中露出讶异,那是骤见故人才有的神色,心中便敲定:“十有**是他!”
他见萧铁奴麾下的这个新晋骁将很可能就是种师道的孙子种彦崇,心中大感意外。他的这些复杂的心理活动其实也只是一弹指间,但即便如此,萧铁奴仍然留意到了,问道:“你们认识?”
种去病还未回答,杨应麒的脑子已经瞬间转了三十六转,笑道:“我去雄州时应该见过他,所以看着有些眼熟!”
种去病眉不动,眼不跳,顺着杨应麒话头道:“末将当时不知七将军身份,只道是邓参军手下一个幕僚,多有怠慢,还请恕罪。”
萧铁奴笑道:“原来如此!那你们也算是旧相识,那更好了。”种去病曾在宋军中服役,这事谁都知道,因此萧铁奴也不在意,对种去病道:“七将军的事情你也略知一二。我这次要你护送他去燕京,你可敢去?”
种去病道:“有何不敢!”
萧铁奴又道:“好!不过话说在前头,老七是我们兄弟几个心头肉,囟门骨!要是这趟出了什么意外,你也不用回来了。”
种去病道:“六将军将七将军付托与末将,那是何等信任!末将便肝脑涂地,也当保七将军无虞!”
萧铁奴赞赏道:“好!你先去营里挑选一百名精锐,随时准备出发。”
种去病应道:“是!”声音平稳之极,直到转身出门,眼皮才控制不住地剧烈跳动,心道:“是他!居然是他!怎么会是他!”
忽然想起爷爷对杨应麒的态度,心道:“爷爷当时对他的礼貌,我便觉得有些过了!但现在想来,若爷爷早知道他就是七将军,那么那样的礼貌便不为过!难道爷爷早知道他的来历了?”
又想:“那天晚上我和彦崧出去以后,爷爷和叔公不知又和他谈了什么!嗯,彦崧居然得汉部的支持拉起一支军队!看那队伍不但兵精马壮,而且粮草充足!可见汉部在他身上下了大本钱!这些,是不是爷爷和七将军秘密约好的呢?如果是,那爷爷和七将军的约定还有什么?”前一阵种彦崧从塘沽出发要到太行山平贼的时候,种去病曾在暗处偷偷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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