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让她难过的是,她因为脸生红疹注定要错过元宵节的灯会了……
未出阁的贵女平日里是不能踏出府门上街游玩,一年中也唯有元宵节可以上街去瞧瞧,所以这次的元宵佳节芸玫可期待了整整一年。
她曾听说去年李家的小姐就是在元宵节遇上了她的如意郎君,嫁给了长公主家的小郡王,她如今正是思慕的年纪,如何不想自己寻一位如意郎君?
况且以她的容颜不比那李家小姐娇艳?
李家小姐能嫁的郡王,她就嫁不得皇子皇孙吗?
可现在全被毁了,元宵佳节去不了,她谁也见不到了。
崔衡回璟园后,又找出先前属下调查柳婵真所写的折子,他一页一页的细细看去,入府前的柳婵真怎么看都没有任何的疑点,唯一的改变就是入府后。
据上面的资料所写,柳婵真原本的性子似乎与如今有所差别,而且……
作为一位标准的贵女,她也从来不曾下过厨房。
那些让奶奶赞不绝口的糕点又是如何做出来的呢?
崔衡放下书,抬眸吩咐道,“蓝基,派些人去盯着柳婵真。”
蓝基一时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世子为何要派人去盯一位普普通通的姑娘?
“世子说去盯谁?”
崔衡又说了一遍,“柳婵真。”
“是。”蓝基应声退下,心中默默把柳婵真的重要程度又往前提了几名。
崔衡从前派人盯的是重臣是皇子皇孙,何时派人盯过姑娘,还是住在自家后院的姑娘?
蓝基想不明白盯柳婵真的价值,那么唯一能解释的就是……
世子可能……有点喜欢,不对,应该是很喜欢了。
蓝基想到这儿,开始默默复盘从前他该没得罪这位主儿吧。
柳婵真回了小院后,王氏方听说了芸玫坏了脸的事。
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道,“那杏仁方我们在永固也经常用从来没有问题,怎么芸玫偏偏出了事?”
柳婵真回道,“大夫说是体质问题。”
“原来如此。”王氏松了口气,而后道,“往后这种往脸上抹的方子以及吃食还是小心些为是,虽说与你无关,但真出了问题,免不了要怪罪与你。”
“我们毕竟是借住在江宁侯府,比不得家里,万事需得小心为上。”
柳婵真浅笑着应道,“母亲说得是,往后我会小心。”
“不过江夫人是明事理的人,知道此事与我无关,见我哭了还细心安慰我。”
至于那些威胁和为难,柳婵真一个字也没和王氏说。
王氏本就胆子小,若是再说给她听,她定要担惊受怕了。
王氏闻言脸上多了几分笑意,道,“江宁侯府真是各个都是善人,对我们母女是处处妥帖。”
她说着,便吩咐杏桃去库房里取几样东西作为礼物。
“芸玫到底是因你的方子伤了,我明儿带上礼去瞧瞧她。”
柳婵真想到芸玫的脾气,她见了她都要用茶杯砸,见了母亲还不知要怎样,就劝道,“芸玫如今伤了脸,谁也不愿见,母亲明日还是莫要打扰芸玫姐姐,去见江夫人就好。”
王氏想到芸玫素来爱美的脾性,颔首认同道,“你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