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盯了一眼真武少年说道:“镇长不必自责,人交给我便是,摆下如此酒席,镇长破费了。”
酒店门外。
天宝突然停住脚步,怔怔地看着前方,“不对!”
“怎么了?没带钱呀?”凌儿嬉笑着说,“跟哥走,不愁没吃的。有哥一块肉吃,少不了你一根骨头啃的。”
“姐姐,你老欺负他,我们是同门,同门应该……”雪贝说。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啰嗦!”凌儿说。
“不对!我们不要往前走。”天宝回头,拦住凌儿和雪贝。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神秘?”
在街头灯笼的照射下,天宝的眼中仿佛闪烁着别样的光芒,“你们没发现,这个镇子里……没有人说话么?”天宝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针,插在两人的耳膜上。没错,嘈杂的乐器声、打铁声、剁骨声、宰牛声,烧茶声……唯独没有——人声。凌儿和雪贝顷刻间浑身鸡皮疙瘩。
“而且,这里的人……都在循环做一件事。”天宝说道。
经过天宝这么一提醒,不光是凌儿和雪贝,周围的几位真武少年也警觉了起来,大家不自觉地团在一起。天宝向不远处指了指,大家发现一位年轻女孩缓缓地走出屋子,买了一包药材回家,然后没过多久,又再次出来,去同样的药铺买了同一包药。
“这个地方有古怪!”凌儿说道。
“不如,趁他们没察觉,我们先撤回城门吧。”雪贝有些害怕地说。
“快来人呀!”远处传来一个少年声。
天宝三人循声望去,发现飞音拖着子墨,子墨已然昏厥,面色苍白,嘴唇发紫。
“他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雪贝断定。
酒店里。
“来!元青上官,我先干为敬!”镇长说道。
“不忙,不忙。我看这小子形貌俱佳,是快修炼的材料。你叫什么名字?”元青微笑着说。
少年不语。
“上官,乙舟一贯青涩,今天窥得您的风采,定是被您威风所迫,竟说不出话来了,哈哈。”镇长解释道。
“镇长不必多言,我要他说,你叫什么名字?”元青放下酒杯追问道。
乙舟涨红了脸,惊慌地看着镇长。
“你哑巴了?”元青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乙舟依然不语,这绝不是紧张,反倒像是根本不会说。
突然,元青单掌发力,一股青色劲力立体,正中乙舟胸口。乙舟被劲力震飞摔在墙边,抬头一眼望着元青,嘴角抽搐般的笑了下,眼神里尽是扭曲与杀戮。
镇长站起身来:“元青上官,您这是何意?”
镇长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脚早已被藤条缠绕。
元青冷漠地看着镇长,又是一击,直攻镇长小腹,镇长双手交叉,一股红色雾气萦绕,竟把元青的攻击化解。
“镇长真是好身手!”元青说道。
镇长抬头,声音突然变了:“功亏一篑呀!”随后大笑起来,周围狂风四起,紫雾弥漫。一边的“乙舟”也笑了起来,元青才见他竟然满口的尖牙!
街道上,天宝已将大部分真武少年积聚在街道中央。大家如临大敌,紧紧地贴在一起。只见周围依旧灯火辉煌,乡民也依旧我行我素、循环往复。热闹的街道滤去丝竹乱耳,只剩下一片死寂。
雪贝的药起了效果,子墨强烈地呕吐了起来,大家定睛一看,吐出地净是生肉块,子墨吓地瘫软在地上,周围一些胆小的真武少年已经尖叫起来。
景辉还算镇定,打开一个布包,里面是红黑色的指虎。
“数量不多,来!大家一人一个!”景辉分发着指虎,指虎本是双手武器,如今情况危机,数量只能保证一人手里戴一个。
景辉说道:“这指虎是我父亲用玄铁打造,用黑牛、黑犬、黑羊、黑猪和黑鸡五畜的鲜血淬炼而成,能辟邪。我看这镇子诡异,怕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这好像是一个迷阵啊!我们看到的都是假象,换言之,这里的一切都是布阵之人的心中所想。”凌儿说,“想要破解阵法必须找到阵眼的机关要害所在。”
雪贝打开一个蓝色的小瓶子,一股清凉之气直逼脑门:“这周围的紫雾也有问题,这瓶定神香,能保大家不被妖气所惑。”雪贝说着,又把定神香向天宝这里靠了靠。
开山族的这些真武少年候选人,认真起来竟也颇有模样。很多人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武器:镔铁双刀、月牙刺、百足镖等。
天宝不禁感叹,正如元青老师所说,开山族真武少年的选拔以门第为标准也并不是全无道理,看似不近人情的规则,也有它自身存在的意义。当身边的这些伙伴们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的时候,竟有着出乎意料的高妙,这便是家族式传承的好处所在。想想自己,身无长物,唯有一个没有灵气的九龙镯,这个场面下,确实有点拿不出手。
突然,不远处的酒店木门炸裂,里面跃出三个人影,众人一看,正是元青老师遭人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