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卫东见林旭不好操作,便站在一边帮着加汤。
刚开始加的时候,锅里的湖湖不仅没有变稀,反而更加粘稠起来,这跟澥芝麻酱是一样的,得慢慢加,慢慢搅动,让汤汁变的越来越顺滑。
“真够香的啊。”
林旭自己都觉得这么做出来的牛肉香。
郭卫东说道:
“回头可以用羊肉或者猪里嵴试试,味道不比牛肉差,甚至鹿肉也可以,味道都很棒很好。”
林旭一听,还真想试试。
毕竟这道菜可是下饭神器,而且比较省事儿,盛一碗米,再连汤带水的盖上一大勺红烩肉,妥妥的就是一餐饭。
超级适合在店里做。
汤汁越来越多,锅里的汤汁一直保持粘稠的状态,看起来有点像是熬的玉米粥,达到咬起来扯丝的状态,就说明汤已经熬好。
林旭把锅放在一边,重新拿来一口砂锅,将炸过的土豆、胡萝卜、洋葱放进去,再放几颗红枣,最后将牛肉块倒进去。
食材放好,倒入熬好的红烩汁,再加入一大勺红酒,放在灶上进行熬制。
之前的炖肉,是为了把肉做熟,而现在则是让肉入味,同时也让肉拥有更好的口感。
小火咕都咕都熬煮着,周围的人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显然,大家都挺喜欢这种味道的。
袁德彪身为东北菜师傅,对这道红烩牛肉很了解,他指着砂锅说道:
“要是用小罐盛着,表面再封一个酥皮面包坯,做出来就是国内非常经典的西餐菜品——罐焖牛肉了。”
罐焖牛肉是国内对红烩牛肉的叫法,也是西餐本土化改良的一个典范。
过去几十年中,罐焖牛肉一直都是国宴上的常青树,欢迎国外政要的宴席上,也往往会有罐焖牛肉的身影。
这道菜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了社会主义阵营的象征菜品。
当时苏联各成员国都有类似的菜,虽然叫法略有区别,但做法,基本上都延续着红烩牛肉的套路。
现在,罐焖牛肉早没了往日的荣光,在西餐厅里也没了往日华丽的地位,几十块钱一份的价格,甚至显得有些廉价。
不过喜欢这道菜的人,却一直吃不厌。
甚至还发明了很多吃法,配米饭,配面包,配馒头,配大饼,硬生生把这道菜吃出了花儿。
半小时后,锅里的牛肉已经炖煮得非常入味了,放进去的红酒也已经挥发完毕,林旭往锅里加入一勺提鲜用的食盐,一勺中和酸味的白糖,一勺增加西式风味的胡椒粉。
全都放进去后,搅拌一下,出锅!
林旭把砂锅从灶上端下来,盖着锅盖放在一边,等会儿吃的时候再打开,这样能最大限度的保持温度。
这会儿锅里炖的母油船鸭也差不多已经做好。
邱耀祖本来要亲自动手,不过被邱振华拦住了。
这么多年轻人在场,哪能让老年人动手呢,而且剩下的步骤大家都知道。
他架上炒锅,锅里倒入半炒勺猪油,半炒勺花生油,半炒勺芝麻香油,先大火烧热,接着放切成寸段的小葱,用小火慢慢熬制。
熬葱油,永远都要小火慢熬,这样才能让葱香味完全融入到油中。
要是火大了,葱香味也会随着油烟飘出去。
当锅里的葱白熬到表面发焦,葱叶彻底熬干时候,就说明葱油已经熬好。
邱振华关掉熬鸭子的火,掀开锅盖,将炒锅里的葱油一股脑倒进去,再立马盖上锅盖。
这一步的速度要快,这样葱香味才能被彻底焖到鸭肉中。
而之所以先关火再倒葱油,是为了防止葱香味会被熬煮鸭子的水蒸气带走。
烹饪中,所有的操作都不是胡来的。
有时候看似多此一举,却是一道完美菜品最后一丁点儿的拼图。
看似无用,却不能少。
跟红烩牛肉一样,这道菜也是吃饭时才能掀开锅盖,而且倒过葱油再稍稍焖一会儿,会让香味更浓郁。
大家又做了其它一些菜品,听说沉佳悦来,谢保民还特意给弟妹做了一道冰糖银耳,这是比较适合春季吃的润肺甜品。
这边在准备的时候,签完合同的陈燕开车载着曾晓琪,正兴冲冲的往邱耀祖家里赶。
她一边开车一边盘算。
妹夫跟邱振华算是师兄弟关系,而邱振华是齐思明的师父,那曾晓琪应该喊我什么呢?
姑姑,还是小姨?
等会儿我得先在超市门口摇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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