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现在,她依然从容地面对着一切,看似羸弱如浮萍,却能在狂风强浪里我自岿然不动。
想到这,他轻轻拉着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啄吻了一下。
玉珠正听得专注,却突然被牵手一吻,转头回看时,只见尧暮野的眉眼在帝冠冕旒晃动的珠帘后,显得愈加深邃专注。
她微微抿起嘴角,冲着他嫣然一笑,自是一番眼神缠绵。
只看得那些在下面私下议论的贵妇们都纷纷住了口。新帝这等毫不掩饰的爱意表露实在叫人难以辩驳。
那个在危急关头弃了新帝的妇人,究竟是何德何能独得圣心宠爱?
玉珠自然是无暇理会那些贵妇们心内的疑惑。此番归来,她要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这第一件,便是去探望父亲。
她的父亲袁中越先前是被尧暮野接入宫内修养的。可惜袁大师对这些深宫高殿实在是无甚好感。所以尧暮野便安排他住在了靠近被北都京郊的别院里。
所以玉珠稍事休息后,便抱着符儿出城去探望父亲。
父女二人终于可以好好地在一起相处一日了。
袁中越亲自烧起了在后院砌起的土灶,要为女儿做她小时爱吃的炉灶吊饼。
小符儿已经会走路了,摇摇晃晃举着小树枝,学着外祖父的模样要去烧柴,被袁中越一把抱起,离得那火炉远些,免得被火星子迸溅到小脸儿。
“这是龙种,怎么可以出了深宫,你这般鲁莽抱出,不怕太后与皇上申斥你?”袁中越虽然心喜能见到圆滚滚的外孙,可是还是替女儿担心这样是不是失了章法。
玉珠笑道:“爹爹莫要担心,是太后叫我抱出来的,她说您一直未能享受天伦之乐,在那宫里又是拘谨的,所以叫我抱着符儿来给您看看。”
听到这,袁中越略放心了。院外炉内传来阵阵麦香,而他则拉着女儿一起坐在茶室聊天等待饼熟。
“……你走了这么久,圣上可有不悦?”
玉珠听了父亲的问话,笑了笑说:“自然是不高兴,不过敬棠他向来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回来时没有大发作,以后大约也不会为难女儿的。”
袁中越听玉珠竟然私下开口直唤皇帝的表字,不禁又是一诧,心内隐约升起了担忧:“你与皇上恩爱,为父自然是替你开心,不过……他到底是帝王,不能将他当寻常的丈夫一样来爱的,珠儿你要懂得分寸才是啊!”
玉珠自然听懂了父亲的忧思,她亲自替父亲沏了一杯热茶,慢慢说道:“女儿出去游走这段时日来,突然明白了人生苦短,拘谨是一辈子,洒脱也是一辈子,端看你要怎样来活,若心无牵挂,自然能活得洒脱,可是我已然是有了牵挂的,却也不想拘谨地生活,便是两厢折中,才不算太委屈了自己。无论他身居何为,但是在我心中,他不过就是我的丈夫,而他也愿做我的夫君,只有这样,我跟他才能长久下去……爹爹莫要为我担心,你说的分寸,我懂。”
就在这时,原来传来人欢马叫的声响,原来尧暮野也来到了此处。
憋闷了一年的帝王,终于可以骑马射箭,围猎牧场,斩获了许多猎物后,便想着正好顺路给岳父大人的送来些新鲜的鹿肉加餐。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