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青云瞟了她受伤的右手笑道:“可是你手臂有伤,就算参加也不见得能取得名次啊!”
玉珠腼腆地一笑道:“大人说笑了,哪敢想什么名次,不过是凑趣罢了……只是内监府内一直放假,官吏未到,是以玉珠一直未得录入,也不知能否赶上这盛典了。”
范青云听她这么说,便挥手叫来差役问道:“怎么?办事的官吏都哪去了?”
范大人虽然已经不主管内监府了,可是差役心知这位大人如今是步步高升,去了肥缺,自然不敢怠慢道:“前日城里出兵甚是热闹,得了上峰的口谕,给放了大假,昨日也是念及大家送行时步步相随太过辛苦,也放假来着,今日官吏们都会当值,一会便应该到府衙了。”
听了差役的话,范青云便当着玉珠的面告之差役,一会便将玉珠的碟牌录入,不得再拖延耽搁。
是以差役走后,玉珠立刻起身相谢。范青云笑着将她扶起道:“我总是你的故交长辈,照顾你一二也是应当的,若你爱玉雕,倒也无妨,只是那萧家如今落寞,再无行家里手可言,你跟着萧家学雕,难免要落了下乘,若是真爱,不妨投拜到我的门下,我虽为官,不再耽于雕刻,但是当年与你父亲习得的技艺还略通一二,你若肯学,我当倾囊相授,你看怎样?”
玉珠微微垂下眼眸,嘴角含着微笑道:“若真是如此,自然甚好,玉珠先自谢过范大人了。”
这番寒暄之后,玉珠便起身告辞。
范青云看着她带着几个仆役走出了府衙,便对身旁的小厮道:“去,远远地跟着她,看她是去了哪里?”
不多时,那小厮跑回来禀报,只说那位小姐下榻在京中的客栈中,听掌柜说住了已经有两日了。
范青云听罢点了点头,看来这位袁玉珠并没有跟萧家人同住一处……她既然有心参加赛事,倒也无妨,左右不过是一个手受伤了的女子,就算是袁中越的亲传,此时也不能展露神技。
今日他试探着她听闻了自己的名姓可有反应,可是那女子听完后并无异色,可见并不了解当年的内里隐情。不然的话,一个妙龄涉世未深的女子怎么会这般喜怒不露于色?
念头想罢,范青云倒是准备好好的照拂这位师傅的爱女遗孤,也算解了心头久存的一件憾事……
他一边心里盘算着念头,一边起身快步走了出去准备到户部报道。
仕途之上的门道,远远比玉雕还要精深,他一个寒门子弟能行至今日实属不易。当年凭借高超的玉雕技艺叩开了显贵们的高门,到今日终于可以入朝面见天子朝拜,他付出的心血实在是超乎那些门阀子弟的想象,总是要一步步继续走下去,一步行错都不可……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