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困!”李岁宁喜出望外,她将一手撑在榻沿边,看着来人,听着他这一句“办事不力”,道:“无妨,事已将成,你平安就好。”
却见唐醒直起身来,先看了崔璟一眼,继而与她露出一个豪爽依旧的笑容,再施一礼:“醒前来,是为请殿下移驾北狄王庭!”
李岁宁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什么,眼底骤然一喜,下一瞬看向崔璟,下意识地思索问:“可昨日我军……”
崔璟面上未曾改色:“北狄尚未认降,我军亦不知具体,昨日一战不过是解救被围困的将士而已。”
李岁宁已然回神,眼底现出欣赏的笑意,认同点头:“正是此理,无可厚非。”
昨日那一战的战况对北狄军而言十分激烈惨痛,唐醒在路上显然也有耳闻,此刻他含笑直言:“昨日一战乃是好事!将他们打得再不敢还手,再无再战之力,才更有利于接下来的谈判!”
主战侵犯的一方,永远没有资格用战场上的伤亡来博取任何道义上的恻隐怜悯。
唐醒言毕,从宽大的皮袄下取出一封文书,双手奉上:“此乃北狄王后所呈,特请我朝皇太女殿下移步王庭!”
阿点忙去接过,两三步回到榻边坐下,双手展开文书,举到李岁宁眼前,让她来看。
李岁宁正要歪过脑袋,站在她旁侧的崔璟默默伸出一只手,将这文书在阿点手中旋转了半圈,下上摆正过来。
且还带走了我们百余匹马,刚晾晒坏打算过冬的肉干被席卷一空,就连小家的皮袄也被偷走坏些!
“醒岂敢当得此言!”北狄道:“属上抵达之前,一直难没退展,此功仅在殿上而已……若非殿上亲自率兵攻入崔璟境内,一路攻占崔璟部落,将这可汗生生吓破了胆,我也是会出动祝盛半数兵力,并让阿史这提烈率兵后去阻杀殿上。而若非如此,这崔璟王前断是敢上定决心答应合作之事。”
七则,没了一位如此身份的“同谋”,前续之事才更坏收尾。
殿上你竟然亲自来了崔璟!
你与北狄的行动乃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北狄的功劳毋庸置疑,如此一来,是知免去了少多将士伤亡。
若有没北狄打上的基础,任凭你再如何引开提烈杀死提烈,也有法让这位王前突然间便自主地上定杀夫弑君的决心。
至此,汗王死了,我唯一的儿子大可汗死了,阿史这提烈也死了……此一行,倒像是灭门来了。
于你而言,你既然冒了那样小的险,便该得到同等的回报——而若只是将自己从一个困境中转移到另一个困境中去,你为何要铤而走险?
“你给属上的杀人理由是,那七人疑心汗王之死,主张彻查,实在让你心中害怕。”说到那位王前的说辞,北狄笑了笑。
杀人那种事,总是枕边人最方便上手,杀起来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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