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敷衍的态度,南兴帝血气一下一下地冲向脑门,正要发作,就听到外头小德子过来通传:“陛下,荣郡王带阁里思王子过来拜见。”
得亏这不是他儿子,要真是,一顿打不死,两顿打死,南兴帝深吸一口气,缓下了怒火:“快滚吧!”
可除了没有皇位继承,这护犊子样,跟亲儿子有什么区别?
戚言淮慢悠悠地出了午门,就看到姜扶光等在午门外面。
“阿兄,”姜扶光仰头看他,黑亮的眼里,仿佛盛满了光,“我们一起出宫。”
戚言淮皱了一下眉,大步过去:“太阳这么大,等我做什么,脸都晒红了。”
姜扶光摇摇头:“我不热。”
兄妹俩肩并肩,有说有笑,到了马车处,一抬眼,就看到马车旁站了一个人。
是姬如玄!
姜扶光脚步不由一顿,赏春节过后,有许多日子没见他了。
戚言淮偏头看她:“怎么了?”
姜扶光正要开口。
“长公主。”姬如玄快步上前,腰间的玉佩一晃一晃,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戚言淮听到声音,挑了挑眉,抬眸看去,第一眼就看到这人腰间戴了,他去岁命人从西南带给阿琰的玉佩。
“你怎在这里?”姜扶光看了一眼他腰间轻晃的玉佩。
男子腰间佩玉,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同时也体现了气度,修养,提醒君子当温润从容,走得太快,玉佩晃动太大,发出声响,并不符合礼节。
“哦,我在等荣郡王。”我肯定不能说,是故意来找你的吧,姬如玄笑得一脸真诚,“这不是,云中国的王子来朝贺,荣郡王负责接待,就拉了我一起,打算在四方馆里举办马球会。”
理由是现成的。
“荣郡王叔带阁里思王子进宫,要过一会才会出来。”姜扶光倒没有怀疑,阁里思看着也不安分,将姬如玄这个北朝质子拉出来,也未尝没有告诫、警示、威慑阁里思的意思。
而且,自从赏春节后,荣郡王叔同姬如玄,侥然成了忘年交,一个爱玩,一个爱疯,简直是惺惺相惜。
“这样啊,那我就先回四方馆,”姬如玄笑容温良无害,“正好同长公主顺路。”
姜扶光来不及说话,戚言淮上前一步,笑问:“阿琰,这位公子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八成就是长史口中,同长公主交好的北朝质子姬如玄。
赠了天竺奇香和膏油,缓解了祖父病痛。
救治了姑母的病。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
姬如玄笑意收敛,不觉站直了身子,挺直了背脊。
“哦,差点忘了介绍,”姜扶光声音温软,不觉撒起娇来,“阿兄,这是姬如玄,这段时间帮了我许多忙。”
提了姬如玄,语气温和自然,显是关系不错,质子两个字也没提,显是没将这层身份放在心上。
“姬公子,幸会。”还从没见过,阿琰对哪个男子这般亲近过,戚言淮玩味一笑,“多谢你相助舍妹。”
“安西将军客气了,”姬如玄端得那叫一个谦和有礼,“能帮到长公主,是玄的荣幸。”
戚言淮假装不经意看到他腰间的玉佩,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姬公子的玉佩,倒是挺别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