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光将信装回信封里:“现在承安侯降爵,户部又抓到了叶尚书的把柄,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借这一机会,同叶尚书死磕到底,将户部的干系全部撇清。”
朝中其他人,也不会就岭南一事上插手。
中立派亦是如此。
她轻笑一声,执笔蘸墨,扬扬洒洒两页信纸,表达了姜扶光的心意难平。
“将这封信,送去石尚书府上。”
……
转眼,就到了朝会日,姜景璋以亲王的名义上朝参政。
石尚书躬身道:“臣要参奏兵部叶尚书,为了打压戚家军,私自挪用军饷,置岭南十万戚家军安危于不顾,置无数忠魂义骨埋骨枉死,其罪天理难容。”
此言一出,朝堂之中一片哗然。
顾相眼皮重重一跳,立刻低下头,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作态。
中立派的官员仿佛收到了某种讯号,知道这种事不是他们能插手的,纷纷摆出作壁上观的姿态。
承安侯紧了紧手中的朝笏,眼中震动不止。
叶尚书更是面色胚变,连忙走到堂中:“陛下,石尚书血口喷人,臣执掌兵部,掌全国兵马兵事,多年来,尽忠尽责,不敢有丝毫懈怠,如今南朝兵马强盛,也有臣一番苦劳,远的不说,去岁承安侯大败北朝,臣虽远在京中,可也在背后妥善安排,周全兵事,这才令承安侯后备无忧……”
他一边说着,已经潸然泪下。
南兴帝神色漠然,看向石尚书:“你可有证据?”
石尚书道:“臣没有证据,但臣可以证明,户部历年来拨给兵部的饷银,同兵部置办给戚家军的军饷,有不实之处。”
接着,石尚书将一份文书当堂呈上。
这份文书核总了近十年来,兵部请求拨银的文书,户部签给兵部的放银书,以及拨给兵部的款项。
清晰明了,一观就知。
为了这份文书,户部的算筹拨了整整五天五夜,户部的几个核算官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可见工程之浩繁。
可这份文书也不能指证什么,唯一的作用就是为了与兵部当堂对峙,届时有长公主和太尉府的支持,兵部尚书但凡有一丁点问题,就别想脱身。
户部若不是为了自保,谁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陛下,这十年来,兵部曾多次打了戚家军的名义,向户部请求拨银,户部没少拨银给兵部,为戚家军置办军饷。”
户部拨银都是有规定的,兵部为戚家军请求拨银,那么户部拨的银子就只能用在戚家军身上,不能挪作他用。
私自挪用军饷,那可是祸及满门的重罪。
张德全将文书呈上,南兴帝面沉如水,仔细翻看。
叶尚书浑身冷汗淋漓。
他到底不敢明目张胆地打压戚家军,做得也都十分隐秘,自问不会让人抓到把柄。
所以,石尚书究竟是怎么知道,拨给戚家军的军饷有问题?
难道是有人告密?这才引起了石尚书的怀疑,清查户部十年的账目,从中发现了不妥之处?
承安侯闭了闭眼睛,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