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河司的人知道怎么招认,才能将承安侯牵连进去。”
“承安侯想要利用修河司脱罪,那么我们就让修河司,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承安侯万万不会想到,这世间总有一些人,满怀一腔赤诚与热忱,永远不会轻易放弃心中信念。
温亦谦没有查到大坝被毁的异常,大多人都会认为,大坝就是毁于河道款不足,河堤失修。
但温亦谦没有放弃,他从参与修缮河堤的百姓入手,走遍十里八乡,不辞劳苦,进行暗访。
查到了修河司谎报修河款,贪墨修河银子。
就算她没有查到毁堤一事,温亦谦仍然能帮她脱罪。
“修河司贪墨一案,也要彻查……”姜扶光突然捂着胸口,额前一层层冷汗沁出,忽然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鲜血。
“长公主!”温亦谦惊呼一声。
外面的姬如玄听到动静,猛然掀帘进屋,见姜扶光呕血,连忙冲过去,抱住她瘫软的身体。
“阿琰……”姬如玄慌乱不已,“阿琰,来人啊,太医,太医……”
太医听到动静,连忙冲进营帐里,看到地上一大团血渍,心里一咯噔,连忙跪到地上去为长公主把脉。
他又换了另一只手再探脉,神色骤变。
“怎么会这样?长公主脉象怎么突然变得这样虚弱?”他额头已经冒出汗来。
姬如玄想伸手拧断他的脖子:“到底怎么样了?”
太医伏地不起,身子抖得跟筛糠:“长公主恐、恐是不好,许是臣诊错了,臣再同其他太医一起商量一下对策。”
她熬不住了!
密密麻麻的血丝浮现,姬如玄一双眼变得猩红,他一把扼住温亦谦的脖子,“你刚才,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是、是,”温亦谦瞪大眼睛,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修、修河司,贪、贪墨修河款……”
姬如玄手一松,温亦谦砰一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你们这些废物,”姬如玄神情有些癫狂,“她大病未愈,身体本就比较弱,是因操劳过度,这才染上了疫病。”
“她已经病得连笔都拿不动了,为什么还要来打扰她?”
“没有她,你们就不会做事吗?”
温亦谦满脸羞愧,心里涌现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咳,”身后传来几声虚弱的咳声,“不、不要迁怒旁人。”
“阿琰。”姬如玄抱住她。
姜扶光又咳了两声,交代温亦谦:“修河司贪墨修河款一事,一定要查清楚,请、请羽林卫协助,所有相关人等,均不可放过。”
温亦谦颤声应是,转身一走出营帐,眼泪就冲出眼眶。
太医切了一块千年老山参,喂长公主含住,心急如焚地退下,去寻其他太医一起商讨对策。
姜扶光靠在姬如玄怀里:“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没有,”姬如玄嗓音嘶哑,轻声说,“还是和从前一样好看。”
“咳,”她轻咳了一声,惨白的脸,隐透了几分灰败,“你又在哄我,我现在的样子,肯定难看极了。”
姬如玄低头,她瘦了许多,连眼睛都瘦大了,巴掌大的小脸上,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憔悴又枯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