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妃摇摇头:“左不过关起府门,过自己的日子罢了,这世间,能令妾委屈之人,唯有殿下一人,殿下爱重妾,与妾同心同德,妾又何来委屈?”
陛下为她和二皇子赐婚时,族中姐妹们纷纷嘲笑她,二皇子不受宠,懦弱蠢笨,嫁给她没有好日子过。
她也曾彷徨失落过。
但后来,她接连收到二皇子派人稍带的礼物,母亲说,二皇子待她十分上心,将来定能夫妻和睦,心中这才隐隐生出了些许期待。
不久之后,京里派人送来了二皇子的聘礼,礼单遵循了规制,细节之处仍能看出,拟定礼单之人的用心。
从赐婚到嫁进雍王府,不过短短数月,在外人眼里蠢笨不堪的夫君,却从不曾怠慢过她。
她的丈夫并不蠢笨,相反他卷不离手,十分好学。
他也不胆小,只是反应慢了半拍,便不怎么与人相处。
他更不懦弱,只是说话慢吞吞的,便也不常与人交流。
雍王妃轻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殿下所行之事,是为了恩义,妾自当支持。”
雍王眼眶微湿:“好。”
石医师出了雍王府后,亲自走了一趟长公主府,与姬如玄提了雍王府发生的事。
“那位白女官显是服食砒霜,因发现及时,这才能保下性命,显是涉嫌了一桩宫闱秘辛,我故意点出此事出言试探,但那雍王姜景璜城府极深,竟是不露分毫。”
姬如玄屈起一条腿,手肘撑着膝,眼珠左右转动,不住地打主意:“我听长公主提过,自南兴帝登基之后,后宫发生最大的一件秘辛,就是十五年前,何贵嫔在抚养二皇子姜景璜期间,持续对其投毒,陛下龙颜大怒,不仅赐死了何贵嫔,何贵嫔宫中一应下人,不是处死,就是流放,连皇长子也被幽禁,后染病亡故。”
石医师推算了一下时间:“那白女官正是从前伺候何贵嫔的令侍,中毒一事,多半和此事有关。”
姬如玄轻叩了一下膝盖:“原以为,姜景璜是因白女官曾对他有照拂之恩,这才把人接到府中照顾,现在看来,他明显另有所图,莫非当年何贵嫔被赐死一事,还另有隐情?”
石医师道:“到底照顾了多年,姜景璜让我施针时,话虽然说得慢,态度却不见半分犹豫,狠绝可见一斑,外面有关他胆小懦弱的传言,显是言过其实。”
姬如玄要笑不笑:“先派人盯紧了雍王府,他最好真如长公主所言,是一个很好的人。”
搞死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多轻易啊~
他满眼兴奋。
……
夜深人寂,南书房角落里的鎏金灯树上燃满了蜡烛,时至亥时,南兴帝坐在案前批阅奏折,通明的灯火下,他微微低头,鬓间露出了一抹灰白。
自承安侯下狱后,大理寺在取证审讯期间,有关承安侯各种贪赃枉法的证据,也接连不断地呈进宫里,且涉事之广,牵连之众,再度颠覆了南兴帝对承安侯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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