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械犯私,千百成群,对抗朝廷,朕当私盐何以如此猖獗,原是尔等仗朕顾念血脉亲伦,便猖獗成性,目无王法,行谋逆之举,还指望朕从轻发落?眼中可还有朕这个天子?”
“朕今日若行了包庇纵容之举,来日你们也不会念朕皇恩浩荡,反会仗着贵宠,愈加肆无忌惮,今日是持械犯私,千百成群,对抗朝廷,来日是不是就要聚众成势,持械谋反啊!”
端郡王听闻此言,当即伏地不起,抖着声音:“臣不敢,请陛下明察。”
谋逆和谋反,怎可混为一谈?!
谋逆是行了违逆朝廷与天子之事,是死罪,但罪名还要轻些,谋反却是专指篡权夺位,那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端郡王惊惧到无以复加。
“不敢,”南兴帝咬着这两个字,冷笑连连,“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
当天上午,南兴帝便下了圣谕,王公犯法与庶民同罪。
也因此,范寺卿办案丝毫没有顾忌,此番带皇城司过来昌郡王府,肯定是为了查案。
倒像是,昌郡王本身牵扯上了私盐,而今日往来的礼数中,很可能有昌郡王涉嫌私盐的证据。
昌郡王执掌兵权,位高权重,若不能趁今日拿到犯私证据,想要再办他,无疑是难上加难。
所以范大人才会如此行事。
姜扶光心中一片凝重,心知彻查私盐,是为了清除隐藏在宗室里的残党,可如今连昌郡王也牵扯了私盐,残党对宗室的渗透,令姜扶光毛骨悚然,背心骇然蔓出一片寒意。
这样看来,她也不能袖手旁观了。
她附身到姬如玄耳边:“盯紧昌郡王府收纳寿礼处。”
……
与此同时,范寺卿带了一队皇城司,在昌郡王府门口,与府中护卫互相对峙,谁也不肯相让。
郡王府长史脸色很难看,好言相说了半天,范寺卿始终不给面子,饶是长史修养再好,也不禁沉下脸来,看范寺卿的目光透着不善,连态度也强硬下来。
“今日是郡王爷寿辰,满京贵胄,齐聚昌郡王府,又是何其盛重,放眼整个洛京,有几人能有我家郡王爷这等排场,此是陛下信重我家郡王爷,亦是我家郡王爷多年来兢兢业业,为陛下尽忠之故。”
你大理寺卿,胆敢仗着陛下之威,在郡王爷寿辰之日闹事,可有想过,我家郡王爷深受陛下信重,圣眷正隆,倚仗的也是陛下之势。
范寺卿闻言,客气道:“长史所言极是,但大理寺奉皇命,彻查私盐案,眼下大理寺接到密报,有人利用昌郡王的寿辰,欲构陷昌郡王,陷昌郡王于不法之境,因兹事体大,我等这才冒昧前来,绝没有任何对郡王府不敬之意。”
你圣眷正浓,受陛下信重,我大理寺那可是奉皇命行事,冠冕堂皇,名正言顺。
此言,也算有理有据。
一时间,二人僵持不下。
长史蹙眉,郡王爷寿辰之日,府里这么多宾客,若真让范寺卿带着皇城司的人,堂而皇之地进府,昌郡王府的威严何在,郡王爷的颜面何存,今后如何要在朝中立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