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郡王闭了闭眼,深知大势已去,眼下唯一庆幸的是,他与私盐牵扯不深,大理寺即便查到私盐的线索,那也不能证明他涉嫌私盐,没有确切的证据,就不能将他定罪。
他故意将此事闹大,把长公主牵扯进来,想来也能全身而退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长史额头直冒汗,连忙去女眷处寻了昌郡王妃,把府中的情形说了一遍,让她想办法把客人留在殿阁里,不要到处乱走,撞破了皇城司的人。
可饶是如此,殿阁中的宾客也敏锐感受到,昌郡王府不同寻常的气氛。
昌郡王方才急匆匆走了,本就有些不同寻常,做为今日的寿星,昌郡王离开后,却迟迟没有露面,之后殿阁各处的仆妇突然增多。
种种异样,无不表明昌郡王府或许出了什么变故。
但大多人都识趣,也知昌郡王位高权重,甭管郡王府出了什么事,都不是他们能打听的。
看破不说破。
殿阁里仍是一片觥筹交错,谈笑风声。
另一头,姬如玄挟着昌郡王,来到昌郡王府收纳各府礼单处,皇城司翻查礼单,很快就锁定了目标,从一众礼物中,寻到了一口大箱。
皇城司立即开箱,箱里呈放了一对白胎玉壶春瓶,胎薄如纸、釉质细腻、纯洁如玉,实属罕见。
皇城司检查了瓶身,没发现不妥,接着又检查呈放礼物的箱子。
昌郡王心里一咯噔,面上却一片平静,仿佛眼前这一切都与他无关:“长公主,纵容私卫,于我府中杀人,伤人,复刀挟朝中重臣,想好了要如何向陛下交代吗?”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仿佛一点也不担心皇城司会搜到什么,反而更在意身为郡王的威严。
这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连姜扶光都不禁有些佩服了,她轻笑一声:“那么,郡王叔又该如何向陛下交代,你阻碍大理寺办差,对摄政监国长公主不敬,意欲滥用私刑?”
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可昌郡王仍让王府护卫“拿下她”,放眼整个大周,除了陛下,没人胆敢对她如此不敬,不是滥用私刑又是什么?
昌郡王仍是气定神闲:“长公主好大的威风。”
姜扶光反唇相讥:“彼此,彼此。”
这时,皇城司在箱子里发现了隐秘,立马拨出靴里的短匕,将箱子里一层绒布划开,发现了大量,裹在棉絮里卷成细条状的银票。
昌郡王呼吸不由一窒,满脸的震惊:“这、这怎么可能?大理寺的密报竟然是真的?!”
姜扶光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便心知这也是个老狐狸。
皇城司将银票一张张摊开,仔细查看银号、银印,经手人等,将其一一记录在案,用于调查取证。
最后一统计,范寺卿向长公主禀报:“缉获银票三十五万两,已经确认,这一批银票所涉银号,银印,皆是脏银经过特殊渠道流通之后洗白的银票,此番多谢长公主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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