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寺卿连夜拿了密信回到衙门,与大理寺的官员,一起翻查了大理寺现所有关于私盐一案的卷宗,从中找出了一些蛛丝马迹,证实密报所言属实。
但有关密报的来处,却查无线索。
但她心中已有猜测
“这个不难猜测,”姬如玄看了看她,两人视线相撞,一种难言的默契流淌,“私盐案的矛头最终指向了宗室,这封密报来自宗室无疑,至于出自何人之手……”
他意味深长一笑。
与姜扶光的想法不谋而合:“隐在宗室里的旧党。”
姬如玄颔首。
姜扶光起伏不定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这样看来,对方挑昌郡王的寿辰,密报此事,是为了祸水东引,把大理寺的目标转向昌郡王,借机将宗室的水搅浑了,自己隐在其中浑水摸鱼。”
回想最近,宗室因为私盐案闹得乌烟瘴气,也许对方早就在浑水摸鱼了。
姬如玄笑了一声:“对方动作越多,就说明,私盐案距离真相越近,同时也能断定,私盐案背后的主谋,就是藏在宗室里的旧党。”
姜扶光蹙眉,语气变得凝重起来:“他们在南朝各地流通私盐,利用庞大的利益,笼络了大批官员、世家、商绅的加入,壮大己身的同时,也攥了这些人的把柄,所以多年来,旧派残党不停壮大,朝廷竟一无所觉。”
贩私是重罪,不是削家就是流放。
承安侯最初也是为了探查旧党势力才接触到私盐,最后却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很多人或被动,或主动加入旧党势力。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姜扶光攥住五指,“流通私盐,聚势敛财,难不成还想造反不成?”
自私盐案揭发以来,查获的脏银、脏物、缉获的私盐数额等,已经高达近两千万两。
旧党流通私盐多年,所获利益之庞大,远超想象,这些钱都用在何处?
笼络人心?
结党营私?
或是招兵埋马?
姬如玄眼里笑意稀薄,唇边勾起一缕玩味。
姜扶光呼吸一窒,旧党的存在,不就是为了推翻现在的朝堂,建立一个可以让他们主宰的朝政,重振家声,永保家族昌盛。
她深吸一口气:“祸水东引,不是长久之计,只要私盐一直查下去,大理寺迟早会查到他们身上,此番狗急跳墙,拖昌郡王下水,除了浑水摸鱼,很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
姬如玄薄唇轻掀:“兵权。”
姜扶光与他对视一眼:“应不止如此,兵权何其重大,岂会轻易更迭,昌郡王掌兵多年没出过纰漏,如果昌郡王参与不多,像当初承安侯罚一笔钱,弥补盐税亏空,也不是不能揭过。”
对方想要算计兵权,没那么容易。
姬如玄蹙眉:“目前我们掌握的信息太少了,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姜扶光也有些无奈:“昌郡王位高权重,且执掌了兵权,眼下敌暗我明,也只有以不变应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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