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都看不过眼了:“您这是,要给长公主写信?”
这不明摆的吗?姬如玄不理他,开始琢磨,生平写给姜扶光的第一封信,到底要写什么才好?
他咬着笔头,苦思冥想,饱读诗书,博览群书的姬如玄,在关键时候,却是脑子里一片空白,双目呆滞地望着信纸。
严青欲言又止了好大半天,最终还是闭了嘴巴,公子这会儿已经入魔了,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了。
这一磨蹭,一封信从中午,写到下午,再到傍晚,简直是废寝忘食,浑然忘我。
严青见自家公子,一整个下午都没出过房门,决定过来看看情况。
推开门,进屋一看,好家伙,纸团扔得到处都是,足有十几个那么多,干净整洁的书房,变成一片狼藉。
抬起头,定眼一瞧,始作俑者的公子,脸上沾着一缕墨迹,双眼无神,眼睛都熬得通红,手里还提着笔,书案上的牡丹笺上,却一片空白,正在抓腮挠耳,嘴里还神神叨叨地念叨什么。
严青翻了一个金宝同款的白眼:“公子,您把信送进宫里,这合适吗?”
宫里不比宫外,是公子所不能掌控的地方,信件这种东西,哪是随便能写?
便是不经旁人手,让璎珞直接送到长公主手中,谁能保证未央宫里,就是铁桶一块?
一旦走漏了风声,这就是长公主与人有私情的铁证。
到时候公子也面临着曝露的危险。
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不能因为它概率低,就心存侥幸,公子能从一个冷宫废太子,走到今天,靠的是侥幸吗?
姬如玄握笔的手,不由一顿。
书房里陷入到一阵长久的沉默。
姬如玄从疯魔中清醒过来,那种急不可奈,想要表达爱意的冲动,也冷却下来。
他低头看着案上一片空白的牡丹笺。
提笔写了这几日,在府中的一些琐事,拉拉杂杂写了许多不着边际的话,最后他难得诗意了一把,踌躇良久写下。
——黄河若不断,白首长相思。
一封信写完,已经暮色四合,姬如玄将已经干透了,厚厚一沓,少说有十余张的信,塞进信封里,还郑重地漆封完好,拿着信潜进姜扶光的寝殿,放进她的梳妆盒里。
这样,等她回来后,对镜梳妆时,就会看到他写的信。
……
南越异动的消息,令朝野上下都弥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连闹腾了好些日子的宗室,也消停下来了。
南兴帝在朝会上,传达了扫除南越大患的决心后,兵部当即表示,会鼎力支持岭南战事。
随后,整个兵部进入积极备战。
第二日,就整理了一份物资详情,送到长公主手中:“这是目前兵部最大限度,能供给戚家军的物资,一旦岭南开战的奏报进京,神护营就会立刻押送物资,取直道最多十日,就能送到军中。”
直道是朝廷命工部主张修建的战道,遇山开山,逢水搭桥,掌控在兵部手中,平常以闸道封锁,除了定时检修外,不允任何人通行。
一旦开战,直道将全面守卫戒严,大批物资取直道运输,减少运输时间,节约运输成本,确保运输安全。
艰难的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