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言淮在西南一带的声威很高,由他领兵,必定能安定西南三诏的人心,云中国不足为惧。”
“但是,”素衣女子轻笑,“调虎离山,我们方能成事,太尉府为了南朝社稷流血牺牲,是在为我们做嫁衣。”
侍女深以为然。
素衣女子又捻起一颗黑子,放到棋盘上:“第三步计划,投石问路,也该开始了。”
“传信给安王妃,让她按计划行事。”
……
礼部发了信函,快马加鞭送往云中国,质问皮罗耶,因何撕毁两国邦交,袭击南朝庇护之下的越析诏?
此举倒行逆施,岂非置云中国于不仁不仪不礼不信之境地?并严正声明,请皮罗耶悬崖勒马,给南朝一个交代,否则南朝将要发兵西南,向云中国讨一个交代。
直到傍晚时分,姜扶光才同戚如烈、戚言淮两人一起出宫,因还有一些事需要商量,一行人回了长公主府。
此时,夜幕降临。
姬如玄在暖房里置了炭火,搭了烤架,准备了新鲜的鹿肉和羊肉,及一些菌菇海鲜。
几个人围在烤架旁炙烤,一室温情暖意,顿时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晚上要少吃肉,不好克化。”姬如玄拿走她手中的肉串,将烤好的菌菇摆到她面前。
姜扶光娇声抗议:“只是偶尔一次,又不是天天这样,到时候我多喝几杯消食茶。”
姬如玄叹了叹气,又将肉串放了回去。
姜扶光高兴不已。
戚言淮喝了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见影密卫戴着面罩,坐在烤架旁负责烤肉,而扶光则负责吃。
他不由一乐:“每次吃饭,你都只能在一旁干看着,难受不?”
姬如玄懒得理她,拿起几串菌菇,继续翻烤。
戚言淮也不生气,到底打了这么多架,多少也打出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战友情。
他凑过去,用手肘捅了捅姬如玄:“反正这里没有外人,不如你就摘下口罩和我们一起吃呗,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说出去。”
他对姬如玄的长相,那可是好奇到了极点,每次打架都是冲着去揭他面罩去的。
姬如玄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倒是一边的姜扶光,突然冒出一个主意,眼睛不由一亮,连忙拉住姬如玄的手:“跟我来。”
戚言淮看着两人交握一起的手,顿时没了胃口,偏头看了祖父一眼,指望他能拿出长辈的威严,给君玄那小子一点颜色瞧瞧。
却见祖父一口烤鹿肉,一口桂花小酒,那叫一个美滋滋。
戚言淮气得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鹿肉:“他们当着您的面,就敢拉拉扯扯的,您就不打算管管?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一个连脸都不敢露的野男人,把您乖软的宝贝外孙女给拐了。”
戚如烈从他手中夺回鹿肉:“吃饱了,才有力气揍人不是。”
戚言淮不由一乐,想到自己从小被祖父揍到大,内心竟诡异地升起一股幸灾乐祸。
不到片刻,姜扶光和姬如玄从里间出来。
姜扶光笑容满面,水润的眼睛,在烛光下,散发着乌亮的光彩,就像浸在水里的黑玛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