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子以为姬如玄身体有哪里不妥,来得很快,哪知见了姬如玄后,连脉也来不及把,就听到他说:“我要见枢机子。”
嘶哑的声音,透着一股坚决。
玉衡子愣了片刻:“你身体太虚弱了,需要静养,等你身体好些,我再带你上万君山,实不相瞒,师伯也想见你一面。”
“不,”姬如玄咳了一声,惨白面容,更是透着一股青灰,“现在就去。”
“姬如玄,你不要命了!”饶是玉衡子脾气再好,也不禁变了脸色,“这一次,能把你救活,已经实属不易,我是把你从鬼门关里,生生拉扯出来的,你现在脱离了危险,但那也只是暂时的,只是暂时的,你听懂了吗?你要再折腾下去,这救回来的半条命,又要折腾进去了。”
“我不能等,”姬如玄连说话,都有些吃力,他强撑着胀痛的脑袋,浑身青筋都暴了起来,“现下能保姜扶光无虞之人,只有孟太傅和枢机子,必须尽快见到枢机子。”
历朝历代的帝王,对待那些杀不得的眼中钉,肉中刺,表面上一副恩荣姿态,背地里,却无所不用其极。
先用慢性毒药,熬垮对方的身体,对外宣称,对方忧思成疾,令对方远离朝堂核心,静心休养,趁机收回对方手中的权柄。
再在日常生活起居上下功夫,看似无一不精细,可做出来的东西,却都是不合胃口的,或者是长期食用,对身体有损害的,一点点地怠慢、冷落,日复一日之下,连对方的精神,也要击垮,便是被人发现了,也能对外说是,奴婢伺候不尽心,发落了,做做样子,一个失势且病重的长公主,谁能还能多说什么?
钝刀子割肉的可怕之处,他在北朝皇宫见得太多了,许多后宫的娘娘们,就是这样,生生被人磋磨得精神出了问题,变得疯疯癫癫。
玉衡子忙道:“我可以派人传信去万君山,请师伯出面力保长公主。”
“不,”姬如玄又咳了几声,“我要亲自见枢机子一面。”
玉衡子怒了:“你这小子,怎么就不听劝,我实话告诉你吧,这次余毒反噬太严重,下次散功攻毒,实在太过凶险,我和石医师已经在准备帮你袪毒,你哪儿也不能去。”
不袪毒,小命随时就能玩完。
他是真的怕了。
“不,”姬如玄下意识张口拒绝,袪毒至少要一年半载,不能动用真气,在这期间,他形同废人,什么也干不了。
若是放在之前,他为了姜扶光,倒是可以勉强忍受。
可现在,他缺的是时间。
荣郡王此人,没什么雄才大略,却是满肚子上不得台面的阴诡算计,根本没有半点一国之君该有的气度,他不会一直容忍姜扶光,最多三年,觉得自己翅膀了硬了,就要向姜扶光开刀。
他没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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