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软了,原本鹤语紧绷的后背,也跟着软了下来,她忍不住向后栽倒。
而在她身后的,就是谢夔。
鹤语这一倒,就直接倒在了谢夔的怀中。
鹤语:“……谢夔!”
鹤语最终是有些恼怒叫了男人的名字。
谢夔却是又从胸膛里发出一声轻笑,“嗯,我听着。”
鹤语:“……”
她还能说什么?
她不早就知道了身后这男人是个混不吝的吗?
可能现在她说什么,凭着谢夔的厚脸皮,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想不到如何冲着谢夔发脾气,鹤语干脆微微侧身,直接伸手回掐了一把谢夔的窄腰。
她绝不吃亏,鹤语心想着,她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可是当鹤语上手时,却没忍住,低呼了一声。
尤其是在看见自己葱白的手指头,就为了去拧一把谢夔,就变得红通通的样子,不由更紧了紧眉头,“谢夔!你这人怎么这么硬!”
谢夔因为常年锻炼,腰间没有一丝赘肉。所以刚才鹤语下手捏了半天,也没能将男人腰间捏疼,反而那些一块块肌肉分明的腹肌,揪起来一块儿,让她费了老大的劲儿。
被揪了腰的谢夔:“……”
这种倒打一耙的本事,也是让他长见识了。
不过,谢夔回想着刚才鹤语的话,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他,是挺硬的。
新婚夜的时候,她不就已经知道了吗?
等进了城,谢夔这张脸实在是太有标志性,连带着鹤语,都受到了不少关注。
在被众多目光包裹时,鹤语忽然反应过来,低声对着身后的人开口道:“你这么大张旗鼓地送我回来,不仅仅是为了送我吧?”
这样子看起来更像是做戏。
至于做给谁看,除了乐坊的人还能有谁?
谢夔微微挑眉,他没否认,“殿下聪慧。”
鹤语轻哼一声,“障眼法,你又利用我,你是不是还要去做什么事?”
谢夔那声带着笑意的“嗯”,在这瞬间落进了鹤语的耳中。
大约是在她身后的男人的声音实在是太有蛊惑力,以至于在这瞬间,鹤语感觉到了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从耳中钻入,直抵心头。
谢夔要做什么,鹤语懒得过问。反正她又帮不上忙,现在老老实实在府上,才是对整个行动最大的帮助。
但是鹤语还是想岔了一点。
谢夔不是想要借着她招摇回府,再去做什么。而是因为担心乐坊的人怀疑她的身份,玛瑙那边出了漏洞,万一追查到鹤语身上,给她带来危险。像是现在这样,所有人都看见鹤语是被他谢夔从城外带回来的,即便是乐坊的人日后怀疑,也不会怀疑今日那个穿着彩月族的贵女是鹤语。
这样,才能保证鹤语的安全万无一失。
到了府上,谢夔将鹤语从马背上抱了下去。
鹤语原本以为男人就只是抱着自己下马,却没想到落地后,谢夔也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而是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后院走去。
这一路上,府上可有不少人看着。
多数还是她身边从上京带过来的护卫,和那些谢夔安排在府上的亲兵。
鹤语自觉自己可没那么厚的脸皮,在光天化日之下,让谢夔抱着自己这般穿梭在府邸中。
“你干什么谢夔?你还不放我下来?”鹤语声音不大,但却带着几分浓浓的警告,她可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声音吸引更多的视线。
谢夔走得四平八稳,他胸口的衣服被鹤语那双小手紧紧地拽住了,留下不少褶皱。
“抱你回房。”谢夔声音平静,仿佛就只是在说一件极为稀松平常的事。
鹤语大窘,脸色绯红,“我能自己走。”
谢夔在这时候低头,看了怀中的人一眼,“腿不疼了?”
鹤语:“…… ”
疼当然是真的疼,走路时,两腿摩擦着,破皮的地方就更难受。
可是,她宁愿忍着痛,也不想要谢夔当着府上这么多人的面儿,抱着自己回房间。
这,这都成什么了!
谢夔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没人看,你不用担心。”
府上的不论是她的护卫,还是亲兵,都是有眼力价的人。
即便是看见,也会装作没看见。
鹤语咬着唇,“疯子。” 她低声说。
谢夔没反驳,他强势将人抱回到了撷秀楼,找了她身边的婢女侍候她,然后那双黑沉的双眸看着鹤语,开口道:“就在房中,别乱跑。”
鹤语瘪嘴,“知道。”
谢夔这话,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个还需要人时时刻刻照看的小孩子,鹤语忍住了自己冲着谢夔翻白眼的冲动。
谢夔很快离开,他要去乐坊亲自探探路。
若是前两日收到的那些消息,探子都在乐坊的话,他可要对这家在灵州城内扎根这么多年的乐坊重新审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