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就算是冲了凉水澡,好像也不管用。
吃过了满汉全席,忽然一下就只能吃清粥咸菜,换做是谁,估计都没办法忍受。
小兄弟自然也一样。
鹤语见谢夔不吭声,更觉得羞恼,“你还不赶紧把它弄下去?”
这人简直不知羞,下流胚子。
谢夔闻言,差点没直接笑出声,这兄弟要是能这么听话,也不可能有刚才在床榻上那荒唐的一幕。
“殿下,您这是强人所难啊。”谢夔发现自己总是在这种时候,控制不住不听鹤语的话。他明知道鹤语不想听自己叫她“殿下”,可是,他就是对鹤语有点忍不住犯贱,想要逗弄她。看着她因为自己叫的这一声“殿下”后,翻脸生气的样子。没办法,他大约是入了魔障。不然,怎么就会觉得看着鹤语对自己生气的时候,也觉得那样子可爱得不行?
果然,鹤语听着眼前这人又叫自己“殿下”时,那张小脸上,出现了愠色。但好像又不是真的生气,那几分愠色中,仔细一看,还有几分无可奈何。
鹤语才不想跟谢夔争辩到底能不能将那玩意儿按下去,若是跟谢夔比谁的脸皮更厚,她本来就没有胜算。何况,还是在这种不要脸的事上,谢夔简直就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收拾!”鹤语别过脸,决定不再看谢夔一眼,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谢夔装模作样地“是”了一声,然后真就走去了床榻上,将已经放下来的床幔重新挂上,开始干活。
鹤语最开始没觉得自己指挥着谢夔去做婢女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妥,可是看着谢夔真的是一声都没有争辩,听见她的要求后,就直接动手拆换床单,她坐在软榻上,一时间,脸上有些愣怔,心里也百感交集。
若是放在平常人家,谁家的夫人胆敢这般使唤丈夫,而且,这丈夫还能真这么听话?
反正鹤语在上京十几年,也没有听过谁家有这样的传闻。
可是,现在她看着最不可能做种事情的谢夔,却是在最认真一丝不苟地做着她吩咐的事,鹤语抿了抿唇,她抱紧了被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
不过当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时,她也正好看见谢夔从床上拿出了自己银白色的里衣,鹤语脑子里刚冒出来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
什么做得很过?!
这就是谢夔应得的!
她的床单,她的被套,难道不就应该让这个罪魁祸首自己处理吗?!
鹤语别过脸,不再看在床榻跟前忙碌的谢夔。
脑子里虽然说着不看,但内室就这么大,面前有这么一个大活人在忙碌,鹤语也不可能真的做到心如止水,把谢夔当个透明人。
现在谢夔背对着鹤语,鹤语干脆没遮掩自己的目光,就这么落在了对方身上。
看了一会儿,鹤语惊讶地发现谢夔动作看起来还挺熟练,压根就不像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的人。
她不由有些疑惑,干脆直接出口:“你做得倒是熟练。”
谢夔手上的动作没停下来,声音里倒是带着笑意,“不熟练的话,殿下岂不是又要不高兴?”
鹤语:“……”
她确定这人就是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