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宝吭哧吭哧的努力翻过身,一个简单的抬手动作几乎费光了她的力气。
“呼……”
好不容易把一条腿挂在床边了,丁宝打算一鼓作气滚下去,就在她下定决心准备迎面摔一跤的时候,突然,一直紧闭的房门被“嘎吱”一声推开。
听到声音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退回去了,丁宝只能保持着半个身子挂在床边的姿势,闭上眼睛装死。
“巴扎黑,你他妈人呢?我不是让你替我望风么?”
正撅着屁股买瓜子的巴扎黑虎躯一震,悻悻的收回爪子。
“我刚刚没注意。”
丁宝咬牙,闭着眼睛继续装晕,听着那一道道沉重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心中默数着时间。
三两步,对方停下来,丁宝能感受到床边正站着一个人,目光沉沉的盯着自己看。
一阵安静后,耳边传来椅子腿轻轻落地的声音,对方似乎想要坐下,可紧跟着又站了起来。
对方在慢慢靠近,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弥漫在鼻尖,是某种著名的男士香水,市面上都传是男人身份的象征,可丁宝不喜欢香水味,甚至觉得这清幽的味道有些刺鼻。
一双有力温暖的手轻轻的抓住了她的肩膀,然后轻轻的将她的身体放平,还不忘将被子给她盖上。
屋内的空调无声的冒着冷气,丁宝本感受不到寒冷,可就在刚刚与那人肢体接触的时候,对方干燥温暖的手让她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有多冰冷。
自始至终丁宝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保持着虚弱平稳的频率。
对方很快离开,丁宝又听到了脚步声,皮鞋沉稳的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咚咚”有力。
水声响起的时候丁宝意识到对方正在接水,又默数了三秒,对方转身坐回了病床旁的椅子上。
他没有要走的意思。
丁宝闭着眼睛逐渐放松全身,刚刚好不容易调动的肌肉记忆,很快就恢复成了最先的状态,麻木,冰冷,灵魂仿佛处于剥离状态,四肢不受掌控。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陷入沉睡的时候,一抹冰凉猝不及防的落在自己唇上。
一下又一下,轻柔又耐心,一点点的用浸湿的棉签往丁宝的唇缝之中滴水。
那冰凉甘甜的水顺着缝隙一点点的滑入口腔,像是那柔和春风拂过贫瘠的大地,丝丝凉凉的抚慰着丁宝那干裂的嘴唇以及燥热的喉咙。
痛苦得到了缓解,虽然不痛快,但那点点凉意还是让丁宝舒服了许多。
安静的病房内只有浅浅的“滴滴”声,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安静的坐在床边,黑暗中,那深邃的黑眸默默盯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久久没有移开。
就在这样的注视下,丁宝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为了不暴露自己已经苏醒过来的事实,她不断保持着放松的状态,瘫软着四肢,让大脑放空。
那人在她床边坐了很久很久。
久到丁宝再次陷入沉睡,直到再睁眼时,屋内已经一片大亮。
“你睡了三天。”
“三天?”
“嗯,这个医院给你用的药里面有安眠成分,一旦有要苏醒的征兆,也会很快再次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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