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孽缘红绳暗示了她那绢书上面的血字,你有没有考虑过她只是一只没上过学的鸟,她识字吗?”
“还有那位教习先生的死——当堂化为血水,我们查了许多天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那这只雁妖是怎么如此缜密地完成了这一切?”
在宋离听到那雁妖亲口认罪的时候,简单来说,她的心情就像是看到一只傻鸟跟自己说航空母舰是她造的。
惊讶归惊讶,戏还是要演下去的,花姑可能不知道宋离这一路上都在赞赏她的安排,从花姑她一个邪修敢孤身来到散盟的地盘就可以看出,她是一个自信满满的老家伙。
所以宋离这一路上都在按照花姑给的剧本走,并且装出什么都没发现的模样,她只要请问罚宗的修士们做个见证,在剧本即将谢幕的时候跳出来搞点破坏,就能够人赃俱获了。
看看,看看这满屋子的大活人,都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我承认你的手段精妙,对我们几个人的了解也颇深,在我们进入阴间路之前,提前演了这样一场戏码。”
“做九个和我们一模一样的纸人,模仿我们的个性和举动,故意让雁妖看到,让她误以为自己之前看到的人就是我们九个,再借着雁妖的口,给出我们阴间路闭合,陷入循环的概念。”
“这样,我们为了离开这个地方,就会效仿之前那些纸人做过的步骤,主动来完成这场仪式,结成姻缘。”
“你甚至还考虑到我可能不会听话,提前安排了一场梦魇,给足了我暗示。”
但散盟早已收到消息,花姑收了卓家一大笔灵石,所以宋离一直都很清楚他们的目的,就是借这场婚姻来给卓赫文造势,让他能够得到宗门的重视。
这就相当于,宋离一开始就是带着答案来清河郡的,所以她义无反顾地去骂郡守并且坐牢了。
花姑连同卓家早就为她排好了一场戏,但这正主在蹲大牢还怎么看?
连荷与绢书的出现只是引子,教书先生的死是加码。
宋明修一直在私下里联系花姑,但他一个三等世家的人怎么比得上有钱有权的卓赫文,花姑也没有明着拒绝,这样说不准就能收两份钱。
宋离的目光移动,又向着昏倒在椅子上的宋老爷和宋夫人看去,作为新娘的父母,在这场仪式中他们是必须要到场的。
所以宋离那天回宋家,看到了的第四盏茶,其实就是花姑上门来请他们帮忙演这场戏。
更直白点来说,就是请他们卖女儿。
于是宋离突发奇想留下来吃了顿饭,想看看他们究竟会怎么选择。
结果就是真的卖了,这也是意料之中。
宋离又转过了头来看向面前惊恐地盯着自己的宋明修,微微弯了弯眼睛。
“说了这么多,不过是你的猜测臆想罢了,你没有直接的证据,而不管是谁来用观心术看我,都能确定我是个清气多过浊气的正道修士,这就是我的底气!”花姑叫道。
“或许你听说过有一种妖族,叫黄赤地龙。”宋离转头看向了已经被陆衍等人制住了的龙凤花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