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还能为武陵王走这一趟。
谢殊在营中休息了几日,身体恢复了大半。
宁州天气渐渐好转,接连几天都出了太阳。
晋军原先因武陵王被俘的传闻弄的士气低沉,直到此时才有所好转。
慕容朝和司马戚有所察觉,知道不能再拖了。
这段时间他们派人将谢殊要来与他们割地和谈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连宁州山坳坳里七老八十的阿翁老妪也有所耳闻。
若卫屹之还活着,必然会出现,看来他是真死了。
二人不再观望,派人来请谢殊,定下了和谈时间。
宁州城中有一处塔楼,为先帝在位时所建,高二十丈,用于观测敌情所用。
因为其位置恰在两方中间,司马戚便提议在那里会面。
谢殊事先派人在周围埋伏,附近百姓也多由士兵装扮。
一切准备妥当,她才带着谢家护卫,不慌不忙地前去赴约。
塔已多年未修,古拙沧桑,木制楼梯踩上去咯吱作响。
塔顶别无他物,只有桌椅摆在当中,司马戚先到,已端坐其后,旁边是身姿魁伟的慕容朝。
谢殊带着人登上来,他扫视过去,发现多日不见,此人容貌似有些变化,眉眼之间更添妩媚,忍不住眯了眯眼。
杀他之前,要不要带回营中先乐上几回?
他有些淫邪地笑了起来。
谢殊着玄色胡服,玉扣束发,宝带软靴,唇似朱笔描画,眉若黛色晕染。
她手执一柄羽扇,悠悠然在二人面前坐下,一眼斜睨过去,笑道:“反贼司马戚,你要与本相怎么谈?”
司马戚隐隐动怒:“你叫本王什么?”
谢殊摇着扇子,笑得不屑一顾:“你是什么,本相就叫你什么,错了么?”
司马戚阴沉着脸,手已按上宝剑,忽而觉得不对。
谢殊一来就激他,难道是和上次一样,已有万全之策,所以才故意引他上当?
慕容朝见二人刚开头就没了声息,不耐道:“长沙王快些继续吧。”
司马戚按下怒意,对谢殊道:“本王要求归还家眷,割宁州、朱堤、交州、晋兴、合浦五郡,这些丞相都能做主吗?”
谢殊笑着点头:“做主是能做主,陛下说了,您是他亲弟弟,什么都好谈,只是谈之前,得先让我们看看武陵王境况如何吧。”
司马戚见她只带了十几随从却神情轻松,愈发觉得异常,抬手做停,说要与慕容朝商议一下。
“右翼王见过谢殊,此人究竟是不是他本人?”
慕容朝没想到他会怀疑这点,又仔细看了看对面的人,皱眉道:“被你这么一说,我也不确定了,此人神情举止都与我之前见过的谢殊一样,眉眼却真有些不同,好像比谢殊多了几分女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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