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原贞没有给雪堂安排做任何事。而雪堂则在藏经阁外面一直兴奋地跑来跑去。
当晚,即使回到了房间,雪堂仍然十分亢奋,一会儿压个腿,一会儿来个蛙跳,一会儿再轧个马步,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原贞这时想起雪堂摔倒雪青的事情,便问雪堂:“雪堂,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摔倒雪青的?”
“我从饭堂出来,正好看见他只有一个人,我就走过去。他看见我,就来欺负我。我就这样抓着他把他摔倒了。”雪堂边比划边讲自己是如何将雪青摔倒的。
“哦。雪堂,咱们不要故意撩人家,听见没?”
“嗯。”雪堂点了点头。
原贞听了雪堂的叙述后,便有些担心雪平和雪青会报复雪堂。果然,第二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雪堂便被这两人收拾了一顿。
当天晚上,原贞见雪堂回了一趟房间后,便一言不发地又跑了出去。原贞也不知道雪堂去了哪里,只是见他到了睡觉的时间才从外面回来。这以后的晚上一直如此,雪堂总是晚上一个人跑出去,直到睡觉的时候才进门。几天过后,当原贞见雪堂又出了门,便偷偷地跟了出去,并跟着他一直来到寺院库房的后面。
在库房后面,靠寺院北侧围墙有一个石屋,本是智清方丈为自己百年准备的。在石屋的前面,有一块用石板铺垫出的平地,在平地两旁各竖有三个高高的石柱。“这里这么黑,雪堂到这里来做什么?”就在原贞困惑之时,借着月光看见雪堂跑到石屋前的那块平地之上,练起了他所教的罗汉拳。
原来,雪堂过去在藏经阁门前练武,非常容易惹人注目,又因为动作做不到位,常被一些人取笑,因此他才找到了这个隐蔽的地方。不论白天还是晚上,只要一有时间,雪堂便到这里来练腿或者打拳。
此时藏在暗处的原贞,见雪堂把这路罗汉拳打得非常有模有样,相较过去,早已是不可同日而语,心中不由感到欣慰。站不多时,原贞没有打扰雪堂,而是自己一个人返回到了住处。
第二天下午,原贞便带着雪堂来到寺院外的操场,待度德他们训练结束后,就让雪堂将罗汉拳给度德完整地演练了一遍。但见雪堂这一次,不急不慌,将罗汉拳丝毫不乱地打了一遍。度德看后惊得不已,口中大为赞道:“说句心里话,我过去从未曾想过雪堂能打好什么拳法,而今天雪堂这一套罗汉拳却能打得如此精致,可以说是我见过最标准的。”原贞听后,不由喜出望外,由衷感谢度德说:“若不是度德师傅当初的指点,恐怕今日雪堂打不出这套拳来。”
“不,原贞师傅,”度德说道:“我知道自己没教什么,想来还有其它人指点过他。可最重要的是雪堂是个特别认真的孩子,做事非常有执念。而这一点却是原贞师傅教给他的。”
三人见天色已黑,便一起往回走。当走到山门的时候,度德突然问雪堂:“雪堂,你为什么要练武啊?”
“喜欢。”雪堂答道。
“雪堂是不是从不打别人?”度德也知雪堂经常受欺负,便有了这一问。
“嗯,打人不好。”
“如果别人打你怎么办?”
“我就挡开,我还可以把他摔倒。”
“哦,是这样啊。”度德摸着雪堂的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