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欣喜若狂,男的拱手:“多谢大人,小的定将嘴闭得严严实实的。”
谢知衍似笑非笑:“我向来只相信死人不会说话。”
男女脸一白,扑通又跪下了,使劲磕头:“官爷饶命啊,小的已经成了贱民了,官爷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小的,小的哪敢多嘴啊。”
“那爷要看你们值不值得。”谢知衍撩起袍子翘起二郎腿,再放下袍子。
男的眼珠子一转,试探问:“不知官爷想要什么?您说,小的能办到的必当赴汤蹈火。”
“你是余欢水的大哥,他的财产清单你应该有。”
男的瞪大眼睛:“这……有是有的,可惜,都让那贱人给骗走了。”
“骗走也是有的。”女的机灵,一下就明白了,“官爷,这次我们正好带来了,与府衙在册的一模一样。”
女的一巴掌拍在男的后脑勺上:“快拿出来啊,你不是说如有机会问那贱人要回财产嘛,所以你带来了。”
男的赶紧一边往怀里摸索,一边点头:“有的有的有的。”
不一会儿摸出叠了十几折的册子,双手递给谢知衍。
“我弟弟死前似乎察觉到什么,这是他亲自拓写亲自签字还摁了他自己手印交给我的。”
青冥接过送到谢知衍手中。
展开足足有三尺长,果然是有钱。
“你们怎么成了贱民?”
女的听到这个就哭了起来:“我们本有个酒楼,天杀的有人诬陷我们,说我们的吃食毒死人了,官衙不问青红皂白就查封了我们酒楼,将我们打入大牢,后来竟然将我们抹去良籍,流放到了桂州府做苦力。要不是爷寻到我们,我们永无出头之日呢。”
男的也红了眼:“小的知道是因为那贱人,知府大人故意踩我们。”
谢知衍冷笑。
陆善渊真是好大手笔。
若是这些交给陆菀,她该乐疯了吧?
谢知衍嘴角不自觉的翘起。
“余欢水死的前后,你们知道多少细细说说?”
男的忙回:“那日知府大人设宴请我弟弟谈供粮之事,而且还请了那贱人作陪,我弟弟回来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晚上就吐血暴病而亡了。知府大人马上命仵作验尸,说是吃多了引发旧疾,还逼我们匆匆下葬。但我觉得蹊跷,我们在江宁府一辈子了,关系总是有的,忙使银钱四处打听,正好有哥儿与仵作认识,他说了实话,说我弟弟是鹤顶红毒死的。”
“我马上去逼问那贱人,她哭着要寻死,说她害死了弟弟,说她不该让弟弟去赴宴。我想定是那知府下的毒,我们一个商户人家怎敢和知府斗啊,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女的也说:“其实我们早就知道,弟弟也知道,那贱人和知府私通好长时间了,知府给了很多便利给弟弟,让弟弟赚了好多银子,那贱人最会做戏,娇滴滴的哄着弟弟说她为了弟弟才舍了自己的清白,好让知府大人帮他,弟弟不忍心,也为了家财忍气吞声了。所以,定是那知府下的毒啊,他和那贱人私通,想霸占人妻,夺人家财。”
这罪名灭了陆家足够了。
“可你们没有证据。”
男女一怔,顿时蔫了。
男的点头:“就是没证据,而且,弟弟刚下葬我们也都出事了,余家人也都被逼得散的散,走的走,没人再去追究了。”
“小叔就是色令智昏,散尽千金赎出来个带毒的狐狸精!将我们也都拖累了,可怜我儿活活病死。我恨不得将那个贱人五马分尸!”女的哭得不行。
“鹤顶红?怎会第二天才死?”谢知衍挑眉。
两人一愣。
女的反应过来,“对啊,若是鹤顶红不到半个时辰就得发作,怎会到第二天的晚上才发作?”
男的眼睛瞪得老大,恍然大悟:“啊,莫不是毒不是知府大人下的,是那贱人下的?我就说嘛,堂堂知府要整倒一个商户人家,用不着下毒啊。”
谢知衍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