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被惊呆了,醉江月居然这么大。
秦国公只有陆菀母亲一个女儿,他们本不同意女儿嫁进关系复杂的豪门士族,可架不住女儿喜欢。
为了她,不仅买了好些汴京铺子给她当嫁妆傍身,还特意在汴京经营这家酒楼叫,想作为女儿的后盾。
可她母亲好强,再不开心也不向娘家透露,还严令身边人不准与醉江月联系。
但醉江月每年至少给母亲三万两银子,全喂了陆家。
“你真厉害啊,打理这么大的酒楼。”陆菀发自内心赞道。
“可不敢当姑娘的赞,老太君说了,咱醉江月就是姑娘的后盾。”嘉行自豪道。
陆菀鼻尖一酸。
前世,谢老夫人命人将她拖进地窖,冬青拼命冲出晋文侯府报信,嘉行带着醉月楼的伙计赶来要将她抢出侯府。
谁知晋文侯府早就买通了逻卒,将人引入晋文侯府,大门一关,十几个人被一群凶狠的逻卒活活打死。
最后,余楚容竟将奄奄一息的拂晓和冬青丢给逻卒们,说是犒劳他们。
两日后,余楚容告诉她,醉江月的房契改名换姓,成了谢怀钰的了。
陆菀坐定,压住内心波涛汹涌。
接过嘉行亲自递来的茶,嘉行倏然看到她额上贴着的纱布,笑容顿收,面色一沉。
“大姑娘,您怎么受伤了?谁干的!”嘉行拧眉看向冬青。
冬青也吓了一跳,忙凑上去看,“啊,什么时候受的伤?侯爷又动手了!”
陆菀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是我不小心磕的,在大公主府已经处理好了。时间紧急,嘉行哥哥坐下,我有好些事要你去办。”
嘉行赶紧坐下。
陆菀取出一张纸,“你尽量找到他们,问明当初离开的缘由。如非自愿,希望他们回来帮我。如不愿意的给一百两银子安家。”
嘉行双手接过打开一看,“姑娘,这是……”
“这几位是母亲身边最得力的管事嬷嬷和管事。母亲去世的一年,陆府中馈和母亲的嫁妆被老夫人把持,不知何故,他们都离府了。现在,我需要有经验又老道的管事。”
“是,姑娘放心,侯府发卖人官衙都有记录的,好查。”嘉行将名单小心收好。
“事出紧急,我还没来得及找他们的卖身契,待我回去找找看,是否还在。”
嘉行点头,“如侯府没有卖身契就发卖人是违法的,咱可以告他们!”
陆菀知道这一层,但母亲去世得突然,很多事情都没交代清楚。
重生回来也才两天,也没来得及细细查找。
陆菀抿一口茶。
“第二件事,我想找两个身手好的女孩子和几个男护院。要生面孔,身家清白的。等我进谢府时再送进来。”
“好,这个好办。我们自己就养着一批备着姑娘用呢。”嘉行点头。
陆菀心头一暖,随即压低声音,“第三件事最要紧,而且必须保密……”
嘉行附耳,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严肃,“姑娘放心。我亲自去。”
“要快。”
“好,小的速去速回。”
“第四件事嘛,你告诉外祖母,今年会是百年一遇的寒冬,务必提前做准备。你也悄悄找些杂货铺代收御寒的东西炭、毛皮、棉花、麻、面等,总之越多越好。我也会筹集银两给你送来。”
嘉行瞪大眼睛,“姑娘怎知道?”
“……我经常进宫啊,钦天鉴我很熟嘛。”陆菀胡诌了个理由。
嘉行眼睛一亮,“那太好了,我们可以大赚一笔。”
陆菀不好多说,今年的寒冬不仅是冷,还成了重灾。
前世,朝中有人借题发挥,掐住秦家军入冬的军需,好不容易到了一批军被,却发现里面全部是垃圾,军需造假事件升级,引发了朝堂混乱。
而且,粮食也严重不足,秦家为了济阳百姓,将存粮全部贡献出来,秦家军为了充饥,都开始吃草吃土!
重活一世,她绝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
陆菀回到陆家是从正门进去的。
天都亮了,躲也躲不了,反正今天注定还得大闹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