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若接过打开,抽出里面一张张供词,里面是活埋两人的供词。
秦菀看过便让她折好:“辛苦了。”
“还有这个。之前皇城司一直在查军粮掉包和户部与漕运联合营私舞弊案,里面有关陆善渊牵涉其中的证据,人证物证俱全。少夫人需要用可以用。”
秦菀眼睛一亮:“快给我看下。”
知若接过卷宗抽出内页递给秦菀。
厚厚一叠,证据详晰。
“陆善渊真是胆大包天!竟敢伙同吕氏、夏姜莲的父亲以次米换好米,还敢将漕粮全部运往北疆倒卖!私卖军马,调换赈灾粮!他敢!”
“不仅换,还往次米中掺杂大量木糠。”
秦菀将卷宗合上:“天都不会容这群蛀虫!”
忽然想到什么:“焱爷……是因为这事被害的吧?”
苍浪没想到她一下子转到这件事,没想好怎么回答,就听见秦菀道:“我记得谢世子之前也是查这件事,如今谢世子和焱爷都走了……”
她猛然站起来:“我来揭发此事!”
苍浪瞪大眼睛:“少夫人,您非官身。”
“非官身又如何?祸国殃民之辈,人人得以诛之!”
吕氏!李皓川!
该收拾他们了!
苍浪一愣:“少夫人不可。”
“为何不可?”秦菀严肃看着他。
苍浪倒不知该如何解释。
谢知衍让他带来的卷宗只是有关陆善渊的,但如果想将吕氏连根拔起,证据还不足够。
主子已经想好办法了,但这不是还没露面嘛?
“你不用担心,出事我担着。”
反正,她死过一次了,因此而死,也为母亲报仇了。
“少夫人,您还是先将陆善渊的罪治了,其他的皇城司会办。”
秦菀蹙眉:“焱爷不在了,皇城司还能听指令吗?以前皇城司的名声就不好,如今没有焱爷这样正气凛然的头管着,岂不是打回原形了?”
苍浪:……
秦菀见他面表情纠结,知道他为自己安全考虑,也就不再多说。
“我知道了,我会斟酌处理的,先解决陆善渊母子的事情吧。”
苍浪松口气。
开封府和皇城司联手果然速度够快……
一日后。
“少夫人,开封府尹派人来求见。”
秦菀猛然坐起:“开封府尹?”
“是的。”拂晓双眸灼灼。
“知若,更衣。”
很快,秦菀就到了前厅,看到来人穿着五品官服,就对着来人福了福:“大人有事?”
来人忙对秦菀行礼,她可是四品诰命。
“因世子夫人母亲的墓被盗一事,您可听说?”
秦菀眼圈一红,面露悲痛之色:“此事不能说,一说我就受不了。”
来人为难:“盗墓贼的事情……陆家族老请告到衙门,事情查清楚了,但……事关世子夫人,不得不向世子夫人说明,还得请世子夫人定夺。”
“定夺?这还需要我定夺?”秦菀怒目,悲痛欲绝:“难道你们要放过这样恶毒的盗墓贼不成?按照我朝律法,盗三品官或功勋世家墓者可判斩立决!”
来人脖子一凉,不由缩了缩脖子,四下看了看:“世子夫人可否摈退左右?”
“不必,她们都如同我亲姐妹,没什么好瞒的。”
秦菀愤愤道:“事情都在京城传开了,就连陛下都下旨严查,你们想抗旨不成?”
“不是不是,肯定不是。”来人吓得赶紧摆手。
秦菀红着眼眶:“不是又是什么!看你吞吞吐吐的样子,是想包庇盗墓贼?他挖的可是秦国公嫡女的墓!盗走了近十万陪葬品,此罪还不够杀头的吗?”
“当然当然,啊不对不对。”
来人把心一横:“挖墓的不是盗墓贼,而是……您父亲和陆老夫人。”
“什么!”秦菀大惊失色,“他们竟然狠心到不想让我母亲和未能出生的弟弟死了都不得安宁?”
她略微一顿:“不对,他们挖开墓不就是为了墓葬品吗?我母亲得皇后懿旨已经与陆善渊和离,他擅自挖墓盗取里面的东西,与盗墓贼有何区别?难道说,他是侯爷就可以随意盗墓不成?难道说他们是侯府就可以枉顾国法不成!”
来人满头是汗,看这样子,秦菀是不肯放过陆善渊母子了。
府尹派他来将事情告知,就是让秦菀知道是亲爹和秦祖母因为没银子花了,取了墓葬品,不是盗墓贼。
但如果秦菀一口咬定他们就是盗墓贼,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位谢世子夫人不太好惹,事情闹得也很大,陛下都惊动了,如果开封府不按律法办,估计这位年少夫人不会善罢甘休。
到时候,不是他们陆家家事了,而是会连累开封府上下。
府尹说这个位置他屁股还没坐暖呢,就怕被疯丫头闹出幺蛾子,陛下将他给换了。
“在下明白了。世子夫人您放心,我们开封府定当严办。”
秦菀这才平复下来,充满歉意道:“刚才是我太激动了。请大人见谅。毕竟挖的是我母亲的坟……若是大人母亲的坟被挖,还被贴上镇魂符,将墓葬洗劫一空,您母亲泉下有知也不得安宁,大人一定能体会我此刻的心情。”
大人:……
我谢谢您嘞。
老子母亲好好的活着呢。
“知若,好好送大人出门,大人辛苦了。”秦菀擦着眼泪。
知若会意,送着人出门的路上给他塞了个红包。
当他出门上了马车,打开红包一看是一百两银票,心里顿时开心了。
想想也是,设身处地想想,的确是,若是他,一定马上提刀砍人去!
何况人家秦菀已经够可怜的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