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想问他用命换了两次假死是否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他刚才说不想连累她。
可,如今,说不连累就真不连累了吗?
他们如今就是绑在一根麻绳上的蚂蚱,得罪了大沥顶尖权贵,甚至陛下如果发现被愚弄,那可是欺君之罪!
秦菀对上焱云鹤那双疏冷的眸瞳,忽然就不敢问了。
爱惜羽毛的文官舍弃名声和赔上性命,冒充人人喊打的皇城司阎王爷,深入皇城司吃人的诏狱,是需要勇气和胆气的。
他既然这样做了,一定背后有难言之隐或深仇大恨。
秦菀脸色柔和下来:“不管你是焱云鹤还是谢知衍,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之前,你一直暗中帮我,没有你,我扳不倒陆家,更没法替母亲报仇。”
秦菀端端正正的给他行了个礼,谢知衍赶紧伸手扶住她的手肘。
“你我之间不言谢。”
秦菀内心一暖,悄然瞟了一眼那张比焱云鹤还要俊逸难看的脸。
这还差不多。
秦菀没动,对方的手也没动,一直扶着她,两人近在咫尺,彼此熟悉的气流在鼻息间荡漾。
少女的声音婉转轻柔:“你我非亲非故,却如此帮我,谢还是当得的。”
“你我怎算非亲非故?你是我在意的人。”谢知衍看着少女微颤的睫羽,心底也柔了一半。
秦菀心底微颤。
是他在意的人?
她想抬头,却第一次感觉到羞涩,异样的情绪在胸怀间荡漾。
这辈子那颗严防死守的心莫名的戳破了一块,软绵塌陷,可接着听到头顶的人继续说的话……
“我在意母亲、在意皇后娘娘、在意太子和长公主,你对他们的好我都知道……”
秦菀那颗塌陷的心顿时被堵了块石头,那张含羞带娇的俏脸顿时黑了下来,她忽然后退一步,甩开他的手。
“我在意我的皇后嬢嬢,在意我的玉懿姐姐,关你何事?你可别对我来个爱屋及乌。我不需要。”
谢知衍:“……”
这是怎么了?
他是想说她和他至亲的人一样重要,难道……她并没把他当做亲人一般?
秦菀瞧他那副茫然的样子,反而显得自己自作多情了,气得哼了一声,一摆手:“谢世子请便。”
谢知衍:“??”
他们不是……在交心吗?
秦菀见他不动,柳眉一挑:“谢世子,我和你不熟,你赖在这里不合适吧?”
谢知衍:“……这是我的书房。”
秦菀:“!!”
这意思是他是这里的主人是吧?
气得她扭腰就走,忽然停下,拧眉回头:“这宅子是我买的,凭什么是你的?”
谢知衍心里哀叹,果然女人是个麻烦,难以捉摸。
“这宅子本是我的,我见你想买就以低价转让给你了。你不觉得价格不合适吗?”
秦菀张大嘴,好半晌也没回神。
难怪!
那又如何?
秦菀脸一沉:“就算如此,房契是我的名字,卖都卖了,你难道想拿回去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谢知衍觉得她的气来得有点莫名其妙。
他只是说事实而已啊。
秦菀气得小脸鼓鼓的:“行!那我搬回秦府去,地契还你,银子还我!”
“芷若,我们收拾东西走。”
谢知衍一脸懵,看着少女风火轮似的背影,满脑子问号。
青冥刚进院子,迎面看到秦菀带着知若和夕颜出来,赶紧迎上去。
“少夫人,您和世子爷在这里啊。大事不好了。”
秦菀脚步一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