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既然是这样,那贾环就更要成全他了,当下就和白川对呛,让他把存在感刷个够。
见到贾环不按常理出牌,反而来和自己呛声,白川隐隐有些恼怒,又有些兴奋。这个小小少年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下次月考,定然要他好看!不过这样一来,自己的名声估计都会传到外县去了。
名声这个东西,有时候的确是个加分项。比如在秦淮河畔,可能就会有当红的姑娘,仰慕自己的名声,招自己做个入幕之宾。在下次乡试的时候,自己也有可能凭借名声,在主考官心里多一分份量,说不定凭此中举也未可知。
不过眼下的贾环的确让他很难堪,当年他刚入县学的时候,对前辈那可是恭恭敬敬,这个贾环,不过是仗着考了个案首,竟然对自己如此不敬!
但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什么好办法来挽回颜面,因为贾环不按他的思路来。想借着踩一下贾环来提升名望,今天看起来是不可能了。
不过白川倒也果断,当下冷笑说道:“你的文章也敢贴在府学外面?就不怕你家的银子玷污了这做圣人学问的地方?”
贾环云淡风轻地说道:“白同学若是不忿,大可去府学外面揭了我的文章;若是还不解气,我倒是知道大宗师的衙门在哪里,你大可以直接去告我一状,就说我贾环斯文丧尽,凭借剿袭得来功名,让大宗师明察!或者来个更狠的,就直接去按察使司衙门,去告大宗师暗通考题于我,如何?”
贾环言辞锋利,一下子就把白川逼到了死角。
白川没想到贾环言语如此犀利,而且态度也如此镇静。这是他没有想过的。贾环看着微微发愣的白川,心下摇头。
这帮子人,真是平日里说话眼高于顶,但做起事来,就事倍功半。若是要吵架的话,贾环估计不是对手,但贾环巧妙地把吵架变成解决问题,这就要进行实际操作了。贾环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帮子人,是做不来的。
趁着白川微微发愣的功夫,贾环接着说道:“白同学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还请先行离去。我初入县学,还有其他同学要结识,时间不能都花在你一个人身上。”
白川面红耳赤,但又不肯离去。今儿算丢人了,他还在盘算着怎么才能找回场子。
但贾环不可能给他这个反应的时间和机会了,冷脸说道:“白同学什么意思?若是要去揭掉在下的文章,还请尽快!要告在下的刁状,也请尽快。若是不认识路,我可以差人带你去。若是不敢,那就是在此诽谤大宗师,在下下次见到大宗师,一定禀明!”
白川此时进退维谷,贾环很是不耐烦地对焦守珍说道:“师兄你看,有些人就是这么斯文扫地。还请师兄介绍一下其他前辈。”
说罢,径直绕过白川,把他晾在当场。
旁边亦有和白川不睦的生员,见状讥笑道:“白同学还不去府学留此作甚?我有家仆,可驱车引领,走吧!放心,在下可与你一道去见大宗师!”
白川恨恨一挥袖子,扬长而去。今儿算是没看黄历,改日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