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空中飞，头顶是湛湛蓝天朵朵白云，底下是祈福学院的风景。

山峰、峡谷、碧湖，高塔和掩映在山间的建筑从脚下掠过，苏沁舞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天地任我遨游的豪迈感。

这种豪迈感比坐在小白狐或飞鹤的背上来得更肆意激烈。

她也好想自己会飞！

就在这时，耳畔传来尨砺冷沉的嗓音：“接下来，学飞。”

一瞬间，苏沁舞以为他听到了她的心声。

她惊喜地朝他看去：“我也能飞？”

尨砺言简意赅：“能。”

他道：“身体窍穴打开。”

苏沁舞依言尝试着打开一个，只觉得好像有风呼地从窍穴中吹进身体中，那感觉好像被什么闯进了身体，有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她连忙把窍穴给闭上了。

尨砺：“……”

他看了一眼平时胆子特别大这会儿却畏手畏脚的学生，抬手按在她的头顶。

瞬间，一股气流从头顶汹涌而下。

苏沁舞周身的窍穴，在这一瞬间，全部被他强行打开！

高空中的强风倏然从窍穴中倏然灌入。

那感觉，好像一丝不挂地任风宰割。

不，比一丝不挂还要惨。

一丝不挂只是身体表面。

打开窍穴却仿佛连五脏六腑都呈现了出来。

感觉诡异又发毛。

苏沁舞下意识地去闭合窍穴，却被尨砺强撑着，她只能死死咬着牙，任由风在她的体内乱吹乱窜。

等尨砺把她拎回云澜峰，她已经脸色苍白，站都站不稳了。

尨砺：“……”

苏沁舞：“……”

尨砺垂眸看着她。

苏沁舞表情无辜又凄惨。

尨砺：“……”

苏沁舞：“……”

尨砺眼底闪过一抹无奈，只能把她拎回澜二楼：“休息一会儿，自己先适应打开窍穴，我再教你飞。”

苏沁舞生平第一次露出不自信：“人真的能飞吗？”

她知道，剑者的修为达到一定的高度之后，是能做到的。

其实，她之前学的在下坠过程中刹住身体，只要练到登峰造极，一样也能做到。

但有一个修为前提。

剑灵能灵气化翼，剑王能立于空中而不坠，剑皇能在空中飞行。

她现在只是四星剑师而已啊。

尨砺抬手一指从空中飞过的鸟儿：“凡鸟燕子都能在空中飞，人为什么不能？”

苏沁舞有些呆滞：“呃……因为身体构造不同？”

尨砺问道：“有何不同？”

苏沁舞稍稍想了想：“鸟儿的骨头是空心的，里面是空气。”

尨砺道：“打开你的身体窍穴，让空气和风进入你的身体，你自然也能飞。”

苏沁舞：“！！！”

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苏沁舞躺在床上，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呼吸终于平复下来，她合起双眸睡了过去。

但睡不安稳。

风在身体中乱蹿的感觉一直萦绕不去。

她翻来覆去，忽而她感觉到有人坐在了她的床边。

是重渊？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额头，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她的唇……最后，似乎有什么温温软软的落在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