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父和五郎是每个月月钱和提成一起发放，一年分六月和十二月，半年发放一回分红？”

“是的。”

瞅，她就知道错不了，除此，作坊那边分啥节礼，油纸加工坊那边也有的。

“大伯都比不上五郎了。”

周半夏莞然，心想何止收入比不上，再过半年，顾五郎去县城当一个区区规矩中等的商铺账房都绝无问题。

造化弄人。

老爷子和他一帮孙子肯定上辈子有仇，一个个都反着来，该科考的被放弃，不该再进学的还在傻读。

像顾五郎，在科举上或许不是天资出众之辈，但胜在一个好学勤奋，供顾大郎进学还不如顾五郎。

再有顾大郎四兄弟，包括小的七郎在内，很有意思的，不知是不是父母基因不好，真不是读书的料。

作为他们四兄弟之中最为出色的顾大郎，读了十几年书，居然至今连最简单的县试贴经题都做错。

做不出来还能说题目出偏没有背到，但写错就不应该了，来自经书中的完形填空都写错，还读什么书。

关键如此浅白的道理，连顾童生都自以为长子时运不济，不知他那府试是如何通过才成为童生的。

“……瞅着他们日子腾腾上来，我要不是你大哥当大夫会岁数越大越吃香，我都要羡慕坏了。”

周半夏思想跑路，一时没有注意听。

好在前后一联系，大致可以推测出马珊大概提到三房四房日子好了，但和笑面狐大伯子相提并论？

“是这个道理，大哥他是个很有想法，凡事爱深思熟虑的人，能让他挑中这一行，绝对不会有错。”

“是么，连你都这么说了，一准更好了。多的，我不懂，我就见你大哥老稀罕瞅医书，书都翻烂了——”

“你们两个说我啥呢，还跑外头说了，外头不冷？还待着不进屋，胆子肥了，快进去，看着点脚下。”

被逮住了。

周半夏趁顾二郎不注意，她偷摸着朝马珊吐了下舌头做鬼脸，把马珊逗得哈哈大笑。

“三丫！”

“到！”

顾二郎哭笑不得，“我很吓人？”

这死狐狸！周半夏讨好地笑了笑，“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是不是咱们一家人立马要出门了？”

“还没这么快，你如今冻不着，先和你大嫂去上房陪娘，等我去大爷爷那儿找六郎回来，咱们一家人再出门。”

“好的。”

“媳妇儿，家里头多看着点。”

“啊？好。”

看着静等顾二郎离开，背影消失这才转身要去正房的周半夏，马珊忍不住又笑了，“还真怕你大哥？”

“哪呀，长兄如父，我这不是背后说大哥被他逮个正着，老心虚了。大嫂，快给我讲讲你家还邀请了谁。”

“就咱们几家。”

“你上回也是这么说的，就摆两桌，结果这个‘两’多了去了，最少有二十桌。”

“这会儿不是我爹过五十，是如今有空闲了，刚好山里送来狍子肉，又难得有牛肉，咱们几家聚一聚。”

回请？

马家真有什么喜事设宴，不可能临时提起，还是一大早派人来通知去用午食。

周半夏这一下子有些相信马珊没有蒙她了，应该就是趁着马家坳送来野味，回请她夫家娘家一起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