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闻言似赞似叹地“嗳”了一声,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太妃:自己这个妯娌虽然没有登上权力顶峰,但却得到了一个男人一生宠爱。自己虽身为太后,看似风光无限,但内心里苦楚却不是外人所知道。这些年她一直在想,当初如果是老亲王登上皇位,自己这一生会不会过得幸福一些。众人见太后走神,谁也不敢言语,半晌太后才和太妃叹道:“弟妹,你也是个有福,希望这个孩子像你一样有福罢。”
&&&&在太后处坐了一会,众人便辞了太后去给皇后请安。因皇后和南平郡王妃是嫡亲姊妹,元秋刚成亲那会又见过皇后,因此这次请安并不太紧张。众人行了礼后,皇后连忙让人看了座,也是不停地问元秋身子,又和南平郡王妃说:“我这里有些补身子药材,改日我叫人给你送去,配成药丸最是安胎补气。这是你们世子第一个孩子,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南平郡王妃忙起身道:“娘娘放心,如今太医每三日就去把一次脉,皆说脉象平稳。又说世子妃身子结实,想必生产无碍。”皇后听了这才点了点头,又嘱咐了几句才放心。因今年进宫朝贺行礼诰命太多,皇后也没空和她们闲聊,只说让她们改日在进宫来说话,就叫她们退下了。
&&&&众人从宫里领宴后回府,已经是下午了。太妃稍微歇了会晌,直到傍晚才起来。丫头们服侍太妃洗漱了,拥着她在正堂坐了,廉亲王带着廉王妃先行磕头行礼,接着是南平郡王同郡王妃,待一起起礼毕,众人分长幼两边坐了。府里小厮丫头媳妇们按上中下等行礼,各处皆有赏钱。元秋也给织梦、翠莺、碧儿、小蓉几个满满一荷包金银锞子,王嬷嬷、张嬷嬷额外给了两个十两银锭子。
&&&&因太妃说一家子要好好团聚热闹热闹,叫下人们将屏风撤了,爷们在外头一桌吃酒,太妃、同两个王妃领着媳妇、姑娘们在里面坐了一长桌。
&&&&元秋见王府里繁华热闹景象,不免想起自己往年同父母一起情形。只是如今身为人妇,即使思念父母,元秋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微笑着听众人说话,时不时附和一番。众人皆没察觉,只有太妃看出苗头,趁丫鬟们重整席面时候把叫元秋到身边来坐,悄声问道:“今日入宫可瞧见你母亲了?”元秋低声回道:“从太后宫里出来时候瞧见了。”太妃拍了拍她手说:“我刚嫁人时候,逢年过节也想家里,后来习惯了就好了。如今我们两家都在京城里,隔着也不远,你回家走走或是叫你母亲来王府里坐坐都是极便宜,别为想这些而劳了神。”元秋忙回道:“元秋不孝,让太妃担心了。”
&&&&太妃轻声笑道:“傻孩子,有身孕人难免多思绪,你心里若是有事别压着,同我说或者同你王妃说都可以。你们家王妃啊,面上看着冷冷,其实最是个心软人。你没事多陪陪她,也让她开心些。”元秋听了太妃话,只觉心里暖暖。自从她嫁入王府,上有太妃宠着,王妃护着,下面还有忠仆替自己操心各项事情,不用自己费一点心思。她之前还对王府有些隔阂,话吐三分做事也要想上几遍才行事,只觉得这疼爱不真实,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太过小心眼了,太妃真像亲生祖母一样包容她,没有半点挑剔心理。
&&&&太妃见元秋脸上红了几分,眼里也多了几分神采,这才满意地点头道:“这才是好孩子,快到你家王妃身边坐罢,替我灌她两盅酒。”元秋笑着给太妃斟了一杯酒,敬她喝了,这才坐了回去。
&&&&廉王妃、南平郡王妃对太妃和元秋窃窃私语没什么反应,但姜氏妯娌几个神情各异看着元秋。毕竟同为孙媳妇,哪个也没像元秋这样如此得太妃待见,不但赏东西样样都是头里,连日常起坐太妃都亲自问过。只是众人虽然有羡慕有嫉妒,却谁也不敢说出什么来。有没生养过暗暗祈祷自己好怀上一个,也能享受享受太妃对自己寒嘘问暖待遇。
&&&&酒过三巡,太妃叫人撤了酒菜,摆上瓜果点心,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唠着家常,元秋给大家讲杭州趣事,南平郡王妃又说了龙舟会,廉王妃讲了讲京城庙会,一时间语笑喧阗,热闹非凡。
&&&&南平郡王府里自有管事给府里众人散押岁钱,南平郡王妃又派人回去吩咐,晚上别闹太晚,也拘着那些老婆子点,就是吃酒也别叫吃太醉了,府里各处也要照看着点,仔细着炮竹烟火,别走了水。因为府里刚送出去一批王爷夫人、侍妾,她们贴身丫鬟也都跟着去了,前几日又嫁了一群丫头,因此府里并不算多。二门外头有管事照应。内宅有管事媳妇看着,每隔一个时辰训一次夜,倒也没出什么状况。&门外小厮站到三更,有廉王府过来送信说:郡王爷在亲王府住下了,叫不必等着,早些关了门去睡。小厮们才退了回去锁上大门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