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关啊,她就是再想溜出去,今晚都不会半夜跑过上山。梅爷爷的底线在哪儿,她一直都心知肚明。
西屋,两张单人竹床相并。
关天佑双手枕在脑后。
“哥,睡着了?”
对!
哥睡了。
“我看到了,有小姑娘找你……”
“关天佑!”
“你不是睡着了?”
“被你吓醒了好不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齐景年一脸无奈地侧过身,“说吧,大舅哥,你又想干嘛?”
关天佑轻笑出声的同时也侧过身,“你真不想知道今晚义爷爷在这儿跟我们到底说了什么事情?”
“我有在外面。”
“嗤……我现在就可以断定你就是在外面也没听到。今晚你肯定是拉我妹躲在哪里说悄悄话。”
“比如天气暖和了,咱们俩要不就上草原骑马。啥?想陪咱爹娘,想陪梅爷爷?你哥在家正好。”
“再比如,海边啊,邻市码头啊,关关,咱们去闯江湖好不好?你带上我,你哥接下来会没空什么的。”
齐景年再也忍不住闷笑出声。
“听听,被我猜中了。哥们,切记不管到了合适,需切记‘发乎情,止乎礼。’这一点,对你有好处。”
“你可以小点声,关关完全能听到。”
没听到!
要不是担心她人没在屋里,被对屋俩人发现;要不是担心她爹娘半夜过来巡逻,替她掖掖被子。
关平安只想闪进小葫芦内。
她哥想得真多,穆休那家伙想得更多。
一个个的真当她是病猫不成?
懒得听他们俩人在较劲,关平安默默运行起心法,屏蔽了五官,将乱七八糟的思绪沉寂于练功中。
晨起。
这天是没法子陪她爹晨练,她说了过两天就周末还要回来,可很显然,她娘还是怕她饿着了,又整了一大袋。
边三轮上。
齐景年开着车,身后是关天佑,侧面车斗是关平安。
轰轰轰的朝北郊开去,开进了那套北院,停在了大门口。
车斗内关平安掀开小毯子,从路上分好的三份饭盒糕点水果中拎起一份,“你们迟点,我先去学校了。”
“慢点,时间还早。”
关天佑这一喊,关平安只好站住。
——瞅瞅,恼了吧?
——谁起的头?
——我亲妹!
“行了,你们快停好车,老教授又该过来了。”
闻言,齐景年掏出钥匙晃了晃,瞟了眼天佑,“我开门,你开车进去停好。我先进屋拿点东西。”
这边他们俩人合作进屋,那边正如关平安所料的,有一早出来遛弯儿的老人朝她这边走来了。
关平安一一打过招呼,再解释了为何昨晚仨人没住在学校。她要不解释清楚的话,这些热心的长辈们可会扯住她开思想课的。
但到底还是晚了,她想给室友带的早餐还是晚了。好在她们一个个的也没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有人跑去食堂了。
关平安心里有些懊恼。她说话还是有些没经过大脑,当时为何冒出一句会给大家带早餐而不是什么水果糕点?
她哥的担忧不是没道理。她这心里一有事,很多时候就犯错误。幸好肖涵姐她们不是对屋的那位小针尖。
换成那位主儿,吃了她的东西,还会在背后说她言而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