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不是挺拎得清?
你咋就突然变了卦!
要是还想拉拢小姨子一家子,那他跟连襟说那些话又有何意义?真当他精心包裹了大半辈子的东西是闹着玩儿的。
过继就是过继,虽说三儿过继出去,他不一定会姓刘,那也就是代表此子与老关家脱离关系成了两姓人。
至于养老,不管是不是亲生父母,三儿要是想图个好名声,那就每年给点养老费,不然也就断了。
何来的还一家亲,骨肉情,不是连你自个也觉得三儿不容易?叶大贵朝老伴摇摇头,“一万块。”
“那是关绍宽提的条件。”刘翠香好像突然被点醒,“三儿,那些条件可不是你娘提的,你娘一开始就说只要你这个儿子。”
叶大贵:“……”他是想提醒老伴记住当时听到连襟提到一万块,她气得眼都红了好不好?咋又自说自话了。
关有寿怀疑他要是赞同他大姨这话,又得非好一顿掰扯不可。可要不说他娘对他的“母爱”?
他非得呕死不可!
但,千言万语归在一起,关有寿终究只能道出一句,“我娘一直想母以子贵。”再多的话,当着他姨父的面,他再难以启齿。
“母以子贵……”刘翠香轻念着四个字,渐渐没了声音。她是不识几个大字,但活到现在又如何不懂这四个字之意。
她有心想问外甥,那拐骗她老妹的男人是不是曾经那位表少爷,那位在外甥出生那天恰巧出现的表少爷。
要是那人,小玉(关大娘)当年为了报仇找上对方的同时,还真就抱了其他心思,还真就生了三儿有所图。
可她老妹是这种人?不是的。她娘也绝对不会答应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发生,那时小玉都已经有了俩儿子……
与老妻不敢承认不同,叶大贵是已经百分百确定关有寿的生父是谁,他也无比确信他那小姨子就是想母以子贵。
那位表少爷好像也姓关。他还记得当时连襟就跟他吹牛还吹了好几次,说啥贵人就是看在同姓关的份上,二话不说帮忙请了城里最好的老大夫,还给了百年参,事后又派手下送来一大堆礼。
说的好像满汉一家亲似的,可此关非彼关啊。难怪小姨子干了丑事,连丈母娘都无可奈何,难怪三儿一直不肯改姓。
叶大贵摸了摸自己屁股坐的座位,摸了摸车窗玻璃,又看了看开着车子的关有寿,打量了一眼车子内部。
现在让他最为不解的是,既然胡家都倒了,按理来说胡家的亲戚,还是当年比胡家更显贵的表亲,不是倒得更快?
毕竟当年他叶大贵也替那位表少爷赶过几次马车。对方当时站在哪一边,他还是有眼能瞅得出的。
可瞅着三儿好像又一点也没受到什么影响,反而一趟比一趟回来还风光,这其中是不是又出了什么缘故?
要是三儿的亲爹至今还贵不可言,好像三儿说出他自己的身世还真没什么可惧,那他岂不是多此一举?
没准三儿亲爹就是嫌弃小姨子实在太闹腾,不是这就是那的,让三儿趁这次回来跟这边断了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