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关天佑瞥了眼妹妹,难怪火车上有三位军人叔叔伯伯陪同,“难怪不带上咱们俩。”
关平安笑了笑。
“爷爷,中午饭桌上你们说的姜家,还有抢了侄女婿的夏家,到底是啥意思?这两家是不是我姥爷仇人?”
梅老瞥了关天佑一眼,露出笑容,手指朝梅大义勾了勾,“正好,你闲得很,允许你来讲故事。”
关平安抿嘴而笑。
要是她确定下午梅爷爷出门,确定家里没人偷听,还真以为老爷子知道义伯讲了好多故事呢。
梅大义看着自家一对小主子饶有兴致的小模样儿,还用得了说?他果断将叶家、姜家、夏家这三家当年的渊源细细道来。
“故事”讲完……
梅大义开始总结,“这就如下棋,善谋者胜,远谋者兴。当年看似姜夏两家胜了,叶老五负气退回叶家堡。
但二十年多过来,如今就可以一目了然。当初他叶老五就是跟着南下,能不能保住命再说,就他叶家的历史也会落人把柄。”
“义伯,是啥历史?”
关平安蹙了蹙眉,“咱们姥爷的本姓是颜扎氏,有可能还不是这么简单,但他这一脉早就在前朝九子夺嫡落败,回了山沟沟。”
“妹妹,你咋知道的?”
“查出来的。”
关天佑竖起大拇指,“义伯说的是那位是县城收废站的大姨?”
“她就叫叶秀娟。”关平安点头,“爹第一次带我去废品站就认出她,还跟我说人家差一点就是京城官太太。”
梅老眼神一闪,“你觉得这人如何?”
爱记仇的关平安撇了撇小嘴儿,“那会儿她还不知我爷俩是谁,我想要根生满铁锈的破棍子,她还收了我爹爹一块钱。”
当时可心疼死她。
一块钱呢。能买好多鸡蛋,能买好几个白馒头肉包子,能买好多盐,她爹娘一天上工都白干了。
当然,这些话可不能说出口,未免太小家子气。她蹙了蹙眉,“姥爷咋待侄女比咱亲姑娘还亲?”莫非是他们亲大姨?
“要不爷爷咋会说姥爷一叶障目。”关天佑笑了笑,“那个大姨再咋惨,可比咱我娘好多了。”
“谁说不是。啧啧啧……干啥要当着众人的面拔木仓?还有那大姨,真是丢叶家人的脸,干啥自个不动手要长辈出面?”
“嗤……妹妹,这才是聪明人。杀了又如何?死了一了百了还结怨。如今可不就是姜家欠了叶家。”
“不冤吗?”
“舆论压倒一切。没听姜家那个老二成了个没出息的?没听咱们姥爷今晚去见的是谁?”
“姥爷不是坏人。”凡事需要借势而为,优势无法利用就是劣势。既然下不了狠手,只能装可怜呗。
“我没说他坏。当初应该还有啥事情,回去找咱爹就知道。”关天佑说着瞄了瞄梅老脸色,见他没反对,心里松了口气,“总归跟咱们没啥关系,姥爷也没吃亏。”
“嗯,是得要跟爹爹好好说道说道。别回头姥爷他瞅爹爹不顺眼,一不如意就给爹挖个坑才行。”
“应该不会,爹对娘很好。”
“大人们心思太复杂,要是有位长辈在咱爹身边提点他就好了。姥爷可跟老院那些人不一样。”
关天佑立即看向梅大义。
关平安更不用说,立即仰头看着梅老,双手麻溜儿搂住老爷子脖子,眨了眨眼。
这一对小人儿……梅老顿时哑然失笑。
笑啥?
给个答案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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