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个蛇追了十来米没追上就不见追来了,但是林义不敢大意,这么大的蛇,起码三四斤的样子,他是没那个胆量去碰的,然后对跑过来的米珈说:“快去喊武荣,他是捉蛇好手。”
一路上两人都心有余悸,后怕不已。要说林义最怕什么动物,那非蛇莫属。
“林义,那是什么蛇,怎么还追着人跑?”跑了一段路,前头的米珈有点喘气,她现在觉得这蛇有点不对劲,和其它见人就跑的蛇完全不一样。
“我也不知道,蛇在我眼里就是一个种类,那就是蛇,哪分的清。”林义也是一脸懵逼,觉得莫名其妙和蛇犯冲,自己的出生时辰还是属蛇的呢。
记得小时候夜里拿手电筒捉蛤蟆,在一片辣椒地里也被一条蛇追过;今天是第二次被蛇追。这让他很是窝火。
武荣一听有蛇,左手的稻禾右手的镰刀,随着直起的身子,呼的一声全掉田里了,面红耳赤的兴奋劲直接让林义汗颜。
听说这么大的蛇,武荣他爸有点不放心,也顺根扁担跟了过去。
回到原地,众人找了好久也没发现踪迹,正打算放弃的时候,机耕路下面的第三丘水田里传来异样的蛙叫声。
大白天的,这急切的哀叫声顿时让武荣欢心起来,打着赤脚几步一跃,几步一跃很快落到了下面。
抓到的时候,这蛇嘴里刚叼住一只大青蛙,两只肥硕的蛙腿还在外头痉挛,只是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看着武荣右手被蛇缠住,米珈有些害怕,连退了好几步。
打禾把子这种纯体力活,林义不如武荣;但是割稻子却比武荣利索多了,几下几下就把武荣甩了好几个身位。
后来大长腿和李伊莱也过来了,邹艳霞还好,做事井井有条、像模像样。但草帽下的李伊莱和米珈完全就是酱油,一下看到个泥鳅洞开心得不得了,呼着林义和武荣去捉。
林义暼了眼一脸笑容的武荣父母,摇了摇头,果真,内外兼修的好看女人在哪里都是吃香的。就连捉个泥鳅两大人都要时不时关切几下“大不大”“又有泥鳅洞了啊”“你们是个有福气的,这么多泥鳅”…
晚餐有些晚,看到大人们都在晒谷坪上忙碌着收谷子、摇风车、装麻袋,饭还是邹艳霞帮着武荣奶奶做的。
早上捉的那条蛇武荣过了下称,三斤二两,这份量,让他有一种极大的成就感。
有几个他的邻居想要买蛇,价钱都开到了40元一斤,但武荣坚定摇摇头说:“我,我同学都在,要招呼他们。”
林义是知道的,要是搁平常没客人在,武荣说不定就甩手卖了。
把蛇绑在院子里的梨树上,只见武荣拿把菜刀,手起刀落,蛇头掉在了地上。和树上卷曲、抽动的身子相比,地上的蛇头也不甘示弱,武荣伸一根棍子过去的时候也被咬的紧紧的。
剥蛇皮,取出冒热气的蛇胆,武荣问众人:“你,你们谁要吃?”
伸到林义面前的时候,头摇的直响,米珈和李伊莱也一样。但是出人意料的,邹艳霞竟然掐着手指,捻住蛇胆,仰着腻白的脖子,一口吞了下去。
等她吃完,林义玩笑说:“三天之内不许和我说话。”
理所当然,换来的是一个弯弯的白眼和一句轻飘飘的:“德性~”
三斤多的蛇,满桌子就林义一个人不敢吃,让众人好一阵取笑。
快到尾声的时候,邹艳霞把做蛇羹的砂锅端了过来,用白瓷调羹给他盛了小半碗汤,然后细声细气地说:“试试吧,我做的,味道很好。”
旁边的武荣父母看到这情形,瞟了眼旁边的李伊莱和米珈,又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发现他们竟然没有一点意外的样子,夫妻俩个对视一眼,然后也装模作样地假装没看见。
饭后,在厨房里洗碗的武荣母亲悄声问进来喝水的儿子:“艳霞在学校也经常这样对小义吗?”
喝水到一半的武荣闻言,从硕大的铝勺子里把头偏出来,对向望着自己的母亲,不假思索地回答:“对、对啊,都好几年了,我们都习以为常了。”
看到又开始叽咕叽咕喝水的儿子,武荣母亲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脑海里幻出了米珈那绝美的一颦一笑,最后低声“唉”了一下,又开始忙活手里的碗筷。
做了两天活,林义和武荣晒黑了一圈,两人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赤红的深V领。看着旁边依旧白皙的大长腿,用手指撮了一下,“你是不是用了防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