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风大,看来又要下雨了,这倒随了林义心思。
望向灰蒙蒙的天际,抄个手的林义就着酒店屋檐廊柱靠了会,耳朵里时不时传来大厅里边的喧嚣声。
不用多想,那所谓的胡姨和神油的现场肯定是兴奋了一群人,也肯定惊吓到了一群人。
林义此时抽空回味了一番刚才的场景,也觉得有些不对,但到底哪里不对,却也说不上来。
不过他就是这点好,说不上来的事情就不去多想。
如果这酒店老板今天是杀鸡儆猴的整理内务,最多说一声好一个雷厉风行,但和自己屁事没有。
要是酒店老板一举两得,有几分做样子给自己看的话,林义也不在意,如果有所求或结怨,那就等着,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都两世为人了,还真不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胡思乱想之际,昨晚刚分开的那四个警察同志又来了。
人家一见到林义在外边神游方外,就过来打招呼,“林总,里面处理好了吗?”
林义笑着说,“辛苦你们了,不过还在交涉。”
同志们是个明白人,听了这话,顿时就不急着进去了,立在外边围成一圈,陪着林义有说有笑。
又呆了会,突然“痹波~痹波~痹波...”响彻云霄,一阵急促的鸣笛声由远而近,
救护车来了。
车子一停,就看到几个白马褂护士抬着担架有条不紊地去了酒店大厅。
前后不到两分钟,一伙人又抬着担架出来了,此时胡姨躺在上面,口吐白沫,涣散的目光不小心和林义对视的瞬间,眼珠子一紧,赶紧害怕的躲开。
不一会儿刀疤也走了出来,与几个同志打过招呼,就跟着林义来到一边私语。
刀疤说,“林总,酒店老板让我传话,说想单独请你吃饭。”
对这邀请,林义一点也不意外,今天种种事情表明,此事没那么简单,但他压根不想去。
于是就吩咐,“你替我谢谢人家的好意,拒绝了吧。”
“好。”刀疤点点头就进去了。
没过一会儿,刀疤又出来了,一起来的还有风姿卓卓的酒店老板娘,人家一过来就笑说,“林总真是忙呀,吃顿饭的功夫都抽不出了。”
听到对方称呼自己为林总,林义心里也是一滞,心想这身份看来是暴露了。但他还是不动声色的回答:
“抱歉,最近琐事太多,却又不能不去处理,这次真抽不出时间,有机会下次我请。”
“好,那林总可不要贵人多忘事,下次记得请客。”亲自来请也被拒绝了,女人还是不气恼,笑说之际,已经从手提包里抽出了一张名片,递过来就说:
“今天很高兴认识林总,这是我的名片。”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对方今天的为人处世也是个有手腕的。瞅了眼纯白的名片,林义接过就客套了一番。
...
黑云压城,天空开始飘雨了,林义瞅着这个空挡也是赶紧告辞。
在车上,林义粗略看了眼名片。名片非常简洁,就一个名字和一个联系方式:郭青,下边是一串手机号码。
念叨一番这个名字,林义就对开车的刀疤吩咐,“你抽空关注下这女人。我感觉对方是认识我的,可我不熟悉她,来而不往非礼也,不然睡觉都不踏实。”
“好。”刀疤扫了眼名片上的名字和电话号码,迅速记忆一遍就腾个右手从口袋里拿出两扎钱:
“林总,对方给我们赔偿了两万,说是惊扰费。”
扫了眼递过来的两万,林义没接,而是说,“你拿着分给下边的人吧,还有几个同志的关系也要打点,替我谢谢人家。”
跟他这么久了,刀疤也是熟悉了林义的风格,倒也不矫情,说一声“好”,就把钱塞回了兜里。
晚餐吃的非常简单,同王欣一起,一人一碗过桥米线,点个青菜、剥个盐蛋就把饭吃完了,顺便也把工作上的事也一并给解决掉。
同王欣分开,林义一路从罗湖口岸火速赶到香江时,刀疤打来了电话。
拿出手机,离开拥挤不堪的人流,走到一边林义就好奇问,“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瞥了眼小阁楼拉上的青色窗帘,刀疤背靠着树干回答,“也是运气好,对郭青来说,今天可能是个特殊的日子,一跟踪就发现了这女人的异常。”
到这里,刀疤跟林义低声说了个名字,接着就瞅着阁楼不再言语,静待林义的下文。